“文渚清,”那人掀開眼,平靜地說著兇殘的話,“日後再用它硌人,我便廢了。”
“誰叫你先前打我,讓它精神起來的,這可與我無關——嗯!求你了……輕、輕點……”
文渚清到底是被踹下了床,他委屈的穿好褲子,去廚房任勞任怨地做早餐,等季涼醒來同用再端下去。
“阿涼,我方才收拾碗筷去廚房,瞧見藥草不是很多了,這會兒沒下雪,我們去尋點回來吧。”
文渚清湊到成日看書習字的人面前,奪走她手中的筆,笑得一臉燦爛。
季涼直接忽略,取了另一隻毛筆,冷淡開口“不去。”
系統喝了口小癟三熬的冰糖雪梨,感嘆自家宿主又要真香了。
昨夜的雪很大,林間盡被染白,枝丫泛著溼漉漉的黑,文渚清跟在季涼身後,時不時呼著熱氣暖手。
他秋時手腳便愛冰冷,這會兒冬天更甚,何況等會還要挖藥草,若再沾點學水,估計就要凍紫了。
“你停下幹什麼。”文渚清暖著手走,便沒注意前面的人停下撞了上去,對方卻並未回話,而是拉了他的手過去捂。
“莫給凍死。”
不然汙染土地。
宿主這話……沒毛病。
系統喝了碗雞湯,看著只差一丟丟的進度條,覺得今天就能拿到績點,真好。
文渚清聽聞揚起嘴角,道“我怎捨得凍死?要知陰曹地府那般冷,僅有你這最暖和。”
“嘴貧可落不了好,”季涼收回手吩咐,“將這片的草挖了。”
“你莫不是在誑我,怎的有這麼多!”
嘖。
“要麼幹,要麼滾,”季涼無甚表情,“別礙我眼。”
“你好生絕情,”文渚清蹲下來用小鏟子挖藥草,嘴裡嘟囔個不停,“日後你再這般欺我,我就離家出走……”
“沒誰攔你。”
“哼,若我真走了,你自己又不顧著身子骨,我豈不是要守活寡?”
“閉嘴。”
季涼揉揉額角,壓下暴打這人的衝動,去了別處,回來時手裡帶著枝漂亮的紅梅好用來堵人嘴。
文渚清獨自挖完這片的草藥後,就乖乖等在原地。見人回來,他剛要作不滿情緒,一枝紅梅就扔到了他懷中。
“給你的。”季涼把自己挖的草藥扔筐裡,便抬步離開。
文渚清拿著那枝梅愣了好一會,才提上筐子去追遠處的人,眉眼的笑意比探出來的太陽還暖幾分。
他似乎記得,很久以前有誰也摘了枝新開的紅梅哄他,後來……冬季摘第一枝梅,就成了他的習慣。
那人,應是他的阿涼。
系統看著刷完的進度,開了瓶香檳慶祝,宿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啊。
回了木屋,文渚清尋來木筒將紅梅放進去擺在季涼習字的桌上,這才離開把藥草放進廚房,準備做午飯。
也不知季涼是熬了什麼藥給他喝,竟會好得這般快,比靈丹妙藥還厲害,他這會兒只覺渾身有勁,絲毫沒有病初愈後的虛弱無力。
文渚清哼著調調洗手切菜,這些日子練得越熟練,今個兒天冷,煲湯最是暖胃。想著院裡還有蘿蔔,他便將切好的菜放碗裡等會再下鍋,先去拔大白蘿蔔。
“這天寒地凍的,怎自己出來弄這些?”
冷得微紅的手,忽然被溫暖的大掌包圍,來者的聲音低沉磁性,叫文渚清一怔,而後迅甩開對方逃離,誰知來者動作極快,下一秒便拉他入懷。
“阿涼,快逃!!”文渚清掙脫不了便大喊著,如今孟炻尋到此處,他尚可苟活,季涼卻定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她傷久久未愈,打起來怕也是討不了好的。
“將這地方圍住。”
暗衛憑空出現,把這地圍得水洩不通,孟炻摟住文渚清的腰身越緊,臉色陰沉道“季涼,你最好出來,不然朕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