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臨從後面追來,把她摟進懷裡,最是見不得她那雙秋眸含水,惹他心疼。
“這不怪你,”他安慰著,“我們回去吧,其他人想來是撤了的。”
“……不,”季傾傾卻是倔強,“我要殺獸取丹,給她報仇。”
“好,”皇甫臨拭去她眼角的淚,給予最大的安慰,“我陪你屠了這裡。”
吩咐護法暗中殺了先前那個主事後,把事情捅出來再將輿論導向季傾傾,莫連舟這才讓人捎個口信給院長,帶著季涼離開了天苑學府歸隱。
院長得知後只能遺憾嘆口氣,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盼到大佬出山。
這明面上是說歸隱,實際上莫連舟卻是被季涼拽著前往了荒林域。
“相公,那荒林域裡在鬧獸潮,便是晚點再折磨那個季傾傾也無妨的。”男人想方設法拖延時間,對面的人仍然無動於衷。
他的眸光不由得黯淡起來,用手指勾住季涼的指尖間,悄悄看了她一眼,見人巋然不動,這才鬆了手,徹底沉默。
到底是他奢望了許多啊……這不過是黃粱夢一場,醒來便散了。
用靈獸來駕車,度可一日千里,饒是莫連舟再怎麼希望慢些,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那荒林域的樹木已經倒了大片,有奇寶現世,獸潮便躁動不息。
怕人使性子耍賴離開,季涼就摟住人的腰飛身去了高枝上,遠眺著系統給出的方位。
“等到了地方,你自行解決完事,便回來籤和離書。”
她說這話是眉眼平靜冷淡,叫莫連舟看不出一絲一毫別的情緒來,好似這段時日的相處,於她而言他任然是個過客。
心,像是有數只銀針細細密密,緩慢地扎著,叫他難受得鼻尖泛酸。
莫連舟不由得開啟摺扇一派風流,故作起張揚明媚的笑來,語氣調笑“如此甚好,日後你便走你的陽關道,我也可過我的獨木橋,採遍天下百花,好生風流快活。”
可是……天下的百花再美,他也只願得這一朵。
季涼聽聞他言,便抱起人前往目的地,莫連舟自懷裡仰看著她的側顏,忽然就模糊了視線。
“風大吹得眼裡泛淚,許是進了沙,你放我下來,我自己也可用輕功過去的。”他留了自己最後的倔強,不想哭出來難看,對方卻在下一秒用衣袍給他擋了風。
“這樣能快些到。”
可惜,她給的好再溫暖,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莫連舟站穩於高枝上,沒去看身旁的人,兀自垂落了視線在地面,瞧著那倆人展開的屠殺。
濃烈的血腥味燻得他胃裡泛酸,這等子時候害喜定會被現,他只好死攥住拳頭忍下。
為了不讓季涼看出破綻,他便早早下了樹,暗中引導著獸群把人逼去不遠處的百丈懸崖。
“在這個劇情點的時候,反派和主角是兩敗俱傷,女主重傷昏迷不醒,但是莫連舟……會墜崖。”
說了是兩敗俱傷,他便摔不死。
“可他肚子裡的孩子會死!”
呵。
小東西,你再說一遍。
完了……說禿嚕嘴了。
黃甫臨覺得突然逼近的獸群實在異常,便一邊護著季傾傾,一邊放出大面積的精神力檢視周圍,卻毫無所獲。
“傾傾,那個玉面在這裡操控著獸潮,再這樣下去,你們會被逼得跳崖的!”野生系統根據劇本找到了莫連舟,這才現這傢伙居然是最大的反派,它趕緊提醒著女主,叫她小心。
季傾傾不由得凝神靜氣,開始探出神識找著獸群身上的氣息,竟順著極微弱的線索判斷出了莫連舟的大致方位,便扔出靈蟒襲去。
皇甫臨見此也扔了大招過去,莫連舟避開,不得已現了身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