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秦墨如何模擬,最後都是失敗,根本不存在完美的計劃。任何計劃都會留下致命的馬腳,以至大禍臨頭。
除了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外,更重要的是刺殺這種事情交給別人,他反而更不放心。
若真到了那個搏命的時候,只能自己上。
所以從一開始秦墨根本沒去在意張升會使什麼招數,任敵花裡胡哨,直接解決麻煩本身就完事了。
比起各種計謀,有時候直接一些反而更適合秦墨。他很清楚自身的優勢不在才學,也不在攀上了多少了不起的關係。
自己真正的優勢在於技術,領先這個時代的科研技術。他一直在做的,努力去做的就是保命。
只是隨著擁有的越來越多,他開始變得越來越畏畏尾。
自昨晚從王繼嘴裡聽到那些辛秘之後,更加堅定了秦墨要除掉張升的心。
人家刀都快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自己還特麼考慮這考慮那。
一路走來,他身旁多了許多人,但最終呢?又真正得到了什麼?
趙清雪兄妹身世藏著秘密,二青過於稚嫩,林出岫不通世事。王家,王繼只想讓秦墨做二孃的樊籠。
他不是任何人的樊籠,他是秦墨,孑然一身。從一開始,他就是那個無人問津的書呆子,連婦人稚子都能嘲笑的落魄秀才。
一個南直隸的呆秀才,吃不上皇糧,不問世事埋頭讀書。
他本就一無所有,為什麼要替王家考慮這考慮那。秦墨猛地想通了,是他自己親手給自己戴上了枷鎖。
現在他要像七年前那群幫助張聽雨殺掉應天府衙通判的那群江湖人士一樣,直接送張升進祖墳。
他不想等到張升先出手,自己再佔據道德的高地開始地獄級別的絕地反擊。鬧那麼麻煩,一開始殺掉就好了。
生死之事,稍有猶豫,便是人生重開。
秦墨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箭術一般,所以在沿途挑了許久才找到這麼一個居高臨下合適的位置。
唯一的壞處都是太扎眼,大白天容易被人現。
好在現在是雨天,秦墨整個人著青衣趴在雨水裡,倒是也能與蒼翠稀疏的林子融為一體。
油布被他支撐起的半個身子擋著,以免被雨水長時間的沖刷。裡頭包裹著的燃燒彈與炸彈都十分粗糙,他必須動作小心。
否則不等他將這些恐怖的玩意用弓箭射出去,恐怕自己就要被燒成灰。
他的腿骨上綁著一把短刀,搏命所用。若是張升苟延殘喘,他會用這把短刀結果張升的性命。
活著總是很辛苦,雨水打溼了秦墨的眼睛,他不得不用力眨著。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官道的盡頭,觀察著雨霧中可能出現的馬車。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道上仍舊沒有動靜。
秦墨害怕自己心中的勁洩去,低聲自言自語道。
“你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錯誤,親族想殺你,岳丈也想殺你。既然如此辛苦才活下來,那就收起該死的聖母心。”
話剛說完,雨霧深處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在道路上緩慢移動,馬蹄聲隨著距離的加近越的清晰。
張升奢華的馬車,由遠及近的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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