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水怪奪人妻(1 / 2)

小說:柳三哥傳奇 作者:江湖水生

在白家,最疼柳三哥的是老爹白藝林,跟他最說得來的是小弟白玉春。

寶應縣邗溝街1o6號,深夜。

柳三哥與野山貓,在二進院落內救下了要懸樑自盡的白玉春,白玉春淚如泉湧,撲嗵一聲,跪在地上,道“三哥救我,三哥救我。”一時聲氣哽咽,竟說不出話來。

柳三哥道“小弟,慢慢說,有哥給你作主,彆著忙,慢慢說。”他將白玉春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白玉春抹去眼淚,喝口水潤潤嗓子,長嘆一聲,說起了事情的緣由

十天前,慶春戲班在鎮江大市口戲棚演戲,那天夜晚,臨開演前一刻,白玉春與妻劉依依正在化妝,進來一個年輕人,行色匆匆,說是從劉依依老家寶應縣來的,去蘇州辦事,劉家託他帶了一封家書,要面交白玉春或劉依依。白玉春接過信,正要看時,前臺開場的鑼鼓已經敲響,他將信往懷裡一揣,謝過來人,與劉依依匆匆化完妝,便登臺演出了。

白玉春與劉依依十分敬業,一上臺便進入了角色,那晚演的是《白蛇傳》,許仙與白娘子的故事被他倆演繹的栩栩如生,臺下掌聲雷動,白玉春與劉依依演得也十分過癮。大約劇中有水漫金山的情節吧,金山寺就在鎮江郊外的江邊,鎮江百姓因而特別垂青,不管是戲迷或不是戲迷,三五成群,蜂擁而來,特別叫座,白玉春自然異常高興。卸了裝之後,兩人回客棧解衣寬頻要睡覺時,白玉春懷中掉下一封信來,這才記起剛才岳父託人帶來的這封家書。白玉春匆匆拆開信封,展讀來信玉春依依如晤近日來忽得惡疾,臥病不起,恐去日無多,望接讀家書後來寶應,有後事交待,勿忽。來人去蘇州辦貨,餘舉箸提筆已不能勝任,請村中秀才疾草一書,託來人順路送達。即此打住,餘事面敘。岳父字。某月某日。

讀後,劉依依愴然涕下,白玉春也十分著急。奈何已經深夜,白玉春好言勸慰愛妻,倆人商議明日天一亮便啟程趕往蘇北寶應縣。

翌日,夫妻二人辭別白藝林急赴寶應縣。水6兼程,第二天下午趕到邗溝街1o6號,推開家門,見父親在院中侍弄花草,母親則在窗前織布。白玉春大異,以為岳父大人已病癒,不勝驚喜。道“爹,你病好了呀?”

岳父惱道“這孩子,見面第一句話,就是病啊啥的,我幾時得病了呀,說話沒個分寸。”

白玉春掏出家書,道“咦,這是怎麼回事呀,爹,這信是你寫的嗎?”

岳父接過書信看了一遍,就撕了,道“我沒寫過信,也沒叫人替我寫過信呀,我活得好好的,啥病也沒有,是誰做這等缺德的事呀,咒我死啊。”

岳母離開織機,迎了出來,十分高興,道“老頭子,別吵吵了,既然孩子回家來了,也是件高興的事。就別管誰寫信的事了,咱們說點高興的事多好。快快,進屋坐,你看孩子們,風塵僕僕,夠辛苦了,進屋歇息,也該常回家看看呀,別老忙著掙錢,錢是掙不完的,累壞了身子,不值個呀。”

岳父轉嗔為喜,想想也是,道“玉春,依依,回家就好,回家就好,把我們想的,我和你娘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見一回少一回,常回家聚聚,比啥都好。”

兩個老人接過孩子手中的包袱,將白玉春與劉依依讓進屋。泡上香茗,拉起家常來。

白玉春也談及了前天收信的經過,岳父十分納悶,那送信人葫蘆裡賣的啥藥呢?答案很快就來了。

一家人正聊得熱乎,外面進來六條漢子,緊繃著臉,其中一名大漢道“白玉春、劉依依,我家老大請你們去唱堂會。”

白玉春一看來者不善,便起身抱拳一揖,道“各位大哥,在下剛到岳父家中,一杯茶才喝了兩口,能否緩兩天?”

大漢道“不行,得馬上走。”

白玉春道“對了,前天的一封信,將我們夫妻二人騙到寶應,想必也是你們做的手腳。”

大漢哈哈大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唱戲的,別瞎琢磨,跟爺們走吧,免得面子上不好看。”

白玉春道“大哥,要是我不願意去呢?”

大漢道“那就休怪我們無禮了,弟兄們,……”大漢似要下令動手的模樣。

白玉春道“慢,大哥,你家老大怎麼稱呼?”

大漢道“說出來嚇死你,洪澤湖金毛水怪。”

洪澤湖金毛水怪,是個狠辣淫毒角色,若是妻子劉依依去了,十有八九要出事。白玉春道“在下妻子身染疾患,不便外出,在下一人隨你去便了。”

大漢道“不行。你老婆也得去,你去不去,那倒隨便,我家老大最喜歡聽女人唱戲。”

岳父在一旁憤然作色,道“青天白日下,莫非你們要強搶民女。”

大漢大怒,罵道“搶便搶了,又能怎樣,老子搶了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老不死,活膩了。”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老人家口角流血,仰天倒下,後腦勺正好磕在凳角上,血流一地,竟昏死了過去。

岳母大嚎,哭叫著撲向大漢,那大漢飛起一腳,正巧踢中心口,岳母悶哼一聲,也昏死了過去。

劉依依涕泣哀號,撲向父母,白玉春怒火中燒,揮拳向大漢面門擊去。

大漢身形一晃,順手牽手,叼住他的手腕,向地上一帶,白玉春啊喲一聲,手腕被他擒住,半跪在地,動彈不得。立即上來兩條漢子,將他來了個五花大綁,口中塞入一隻臭襪子,頭上套個黑布罩,夾起他就走。

劉依依呼救“來人哪,出人命啦,強盜殺人啦。……”上來兩條漢子,將她嘴上塞進一條毛巾,頭上也套上個黑布罩,夾起她,就往外走。

大漢們拖挾著白玉春、劉依依到了門口,門口停著輛大馬車,開啟車門,就將白玉春夫婦連推帶掇地塞進車內,車門“哐當”一聲關嚴實了。

車內進來三名漢子,兩名漢子摁著白玉春,一名漢子摁著劉依依。馬車就走了,走不多遠,舍車登船,那是一艘帆船,在河汊湖泊間行駛,船艙內的漢子在閒談,一人道“哥,你怎麼給女的嘴裡塞了塊毛巾,給男的塞了只臭襪子?搞得那麼複雜,累不累。”

另一人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倒不是老子憐香惜玉,那女子多水靈,頭兒已看上了,你給塞只臭襪子,滿嘴臭氣,洗都洗不乾淨,上了床,頭兒肯定不樂意,到時候找你黴氣,你受得了麼。那後生,頭兒至多聽他唱唱戲,塞只臭襪子,讓他學乖點,以後見著爺們就會老實多了,免得爺們多費手腳。這裡邊是有道道的,學著點,小子。”

一人笑道“哥心細,哥是啥水平,咱是啥水平,咱可學不會,跟著哥打打下手,倒還馬馬虎虎。”

白玉春聽了,急了,口中“唔唔”作聲,扭身蹬腿,卻被踢了兩腳,有人上來乾脆坐在他腿上,罵道“小子,再不老實,老子給你顏色看,別看你名氣大,老子在你臉上用刀劃兩道,看你怎麼再去登臺唱戲。”

約摸過了三個來時辰,天早已黑了,帆船停靠在一個島上。

大漢們挾著白玉春夫婦來到島中的一個大廳內,有人上來摘去了白玉春、劉依依的黑布頭罩,解開了白玉春身上的繩子,他倆睜眼一看,見大廳內燈火通明,上掛一匾,寫著“分金堂”三個擘窠大字,廳內瀰漫著酒肉的香氣,中間放著張酒桌,桌上杯盤狼藉,桌旁坐著十條七歪八倒的漢子,個個喝得臉紅紅的,正中坐著的便是一頭黃黃鬚的金毛水怪黃頭毛。黃頭毛舉杯喊道“來了來了,老子略施小計,揚名江淮的生角白玉春與旦角劉依依,今天也到分金堂獻藝來了,哎呀,來人啊,將他倆帶到側屋去洗一洗,怎麼搞得如此蓬頭垢面,顯得洪澤湖的弟兄們也太不尊重藝人了。”上來幾個婁羅,將白玉春與劉依依帶了下去。

一會兒,洗漱完畢,白玉春與劉依依來到大廳。酒桌上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吃肉,一疊聲亂叫道“來一折《霸王別姬》。”“唱唱《蘇三起解》。”“還是《白蛇傳》好聽。”

黃頭毛道“二位,聽見沒有,好好唱。”

白玉春道“唱戲是要講心緒的,家中嶽父岳母生死不明,大當家的,小人實在一句也唱不出啊。”

劉依依只是低著頭,嚶嚶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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