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道“被金毛水怪知道了,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啊,這事兒也敢幹!”
柳三哥道“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兄弟手頭兒緊,搞點兒外快,滋潤滋潤,銀子到手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崗哨道“老山羊,說話算話噢,不要銀子到手了,翻臉不認人,把弟兄忘個乾淨。”
柳三哥道“我是這種人麼,快說,炸藥火油歸誰管?”
崗哨道“歸高郵水怪管。共有十隻小船裝有大量炸藥火油,每隻小船上都有他的親信日夜看守,旁人要靠近都不讓,要想偷,不太容易。”
柳三哥道“全那麼死心眼兒,守夜的人就整夜在小船艙裡憋著?”
崗哨道“哪能呢,你看,西頭岸上有個茅屋,視窗亮著燈呢,茅屋旁的湖邊,停泊著十艘小船,小船內盡裝著炸藥火油,多數守夜人在茅屋裡搓麻將,不愛搓麻的,就在小船艙內打盹。我可把知道的都說了,老山羊,賺了銀子,別忘了兄弟。”
柳三哥道“哪能呢。”
崗哨道“要是你不夠朋友,老子就把這事兒捅出去,來個‘打翻狗食盆,大家吃不成’,不要怨老子做事辣手,翻臉不認人噢。”
柳三哥道“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兄弟。”
隨即,他不由分說,又點了崗哨的穴道。
崗哨是真的把柳三哥當成老山羊了,他疑惑不解的是老山羊為什麼要點我穴道?怕我叫起來,壞事?為什麼老山羊老得都快要死了,卻穴道點得那麼地道?以前也沒聽說過他有這一招啊,難道是真人不露相?
打死他也不信,這個老山羊會是柳三哥改扮的。
崗哨動彈不得,躺在潮溼的泥地上,只是想,不知結局會是如何?事後,我該如何應對呢?如果事未,我該如何向老山羊去要回我該得的那一份呢?老山羊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不過,瞧那小子的德性,還真沒個準。
柳三哥從樹叢裡出來,對陶三子道“記住了,我們的小船就泊在這兒,這兒離碼頭還有半里來地,事兒辦完了,我們在這兒碰頭。”
陶三子道“忘不了。”
柳三哥向陶三子打個手勢,展開輕功,向西面亮著燈的茅屋掠去,陶三子跟在後面,才知道自己腳程有多慢。
柳三哥在視窗略一張望,見有八個人,分成兩桌,正在搓麻將。他離開視窗,向湖邊的小船走去,並向遠處的陶三子招招手,陶三子氣喘吁吁地跑來了,好在腳下頗有些功夫,卻也沒帶出什麼聲響來。
柳三哥對陶三子道“跟著我。”
陶三子道“好。”
倆人上了第一艘小船,柳三哥點亮火摺子,見小船內無人,窄小的船艙內果然擺放著一箱一箱的炸藥與一桶一桶的火油。每一箱的炸藥都拖出了一截導火線,每根導火線都與一根總的導火線拴在一起。
柳三哥與陶二上了第二艘小船,小船內有一個守夜人在打著呼嚕,柳三哥上去點了他的穴道。小船內也堆放著炸藥火油。
他一艘一艘地摸過去,到了第十艘小船,那個守夜人正好起來撒尿,驚道“誰?”
柳三哥道“老山羊。”
守夜人問“你來幹嗎?”
柳三哥道“我來傳個話,高郵水怪叫你去一下。”
守夜人道“半夜三更,殺出個程咬金來,叫我去幹嘛,當家的這些天只知道練兵練兵,練得走火入魔了,白天黑夜都不分了。”
嘴上這麼說,去也得去。他問“老山羊,你說他叫我去幹嘛?”
柳三哥道“你是他親信,我一個外人,皮外卵子,是跑腿傳話的,哪知道是幹啥,我不問你,你倒問起我來了,那不笑話嗎。”
突然,守夜人瞥見柳三哥身旁的陶三子,警覺道“他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晚了,柳三哥出指如風,點了他的穴道,守夜人撲嗵一聲,栽倒在船板上,柳三哥對陶三子道“把他拖進船艙。”
陶三子抓起守夜人的腳脖子,將他拖了進去。
柳三哥道“陶兄,你看小船停泊的地方與大船有好長一段距離,若是小船炸起來燒起來,大船依然無恙,怎麼能讓大船小船一起燒了?”
陶三子道“把小船尾用纜繩拴起來,連成一串,開到大船的船頭上去,將小船引爆,能將小船、大船都燒了。”
柳三哥道“好辦法。”
陶三子道“只是憑我們倆人之力,只怕撐不動這十艘裝滿炸藥火油的小船。”
柳三哥問“你看要幾個人才撐得動十艘船。”
陶三子道“起碼也得六、七個水手。”
柳三哥道“沒問題,看我的。現在,你從這頭,我從那頭,將這十艘小船用纜繩拴起來。不過,要快。”
陶三子道“好。”
兩人分頭行動,不一刻,十條小船連在了一起。
柳三哥揀了一根結實的竹槁,對陶三子道“我去船頭,你去船尾,我們把小船向大船那兒撐去。”
陶三子道“能行麼?”
柳三哥道“能行。等到所有的小船開到了大船船頭,陶兄你就趕緊點火,然後,就跳水潛逃,逃到我們的船上等我。”
陶三子道“你可要快回來。”
柳三哥道“好,我們船上見。”
於是,倆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將連成一串的小船慢慢撐離了岸邊,當小船連成了一條直線時,柳三哥雙臂暗暗運力,崑崙九天混元真氣,凝聚槁尖,內力一吐,那十艘小船便往前竄了出去,向大船迅靠攏,而陶三子持槁的雙手,根本就來不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