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為他延請名醫照料身體,陳登知道他這一個最大的秘密是瞞不住太史慈的。
既然瞞不住,還不如如實告知,反而落了個坦然。
太史慈見陳登親口承認,他不由得問道,“若是無此內疾,元龍斷不會冒險以郡兵襲營吧。”
太史慈的話讓陳登站起,他手握木欄,對著太史慈激動地說道,“你有勇名聞名於世,所率之部又是精銳,若我身體安康,吾必據城以守。
射陽城堅池深,士民之心又在我,只要我避而不戰,憑藉堅城據守,縱使吳侯親來,我也不懼。”
說完這些後,陳登突然又落寞起來,他坐回草墊之上,聲音低沉地說道,“可惜我時日不多,不知何時就會重病不起。
吾只能冒險襲營,雖十分行險,但一旦成功,你軍必退去,一年之內不會再來。
那時我再獻城於曹公,吾雖死,憑藉此功,陳氏也不會衰落。”
“那樣我死也瞑目了。”
“可惜我最後還是失敗了,不過敗給你,不冤。”
聽了陳登的話後,太史慈沉默不語。
太史慈知道無論是何原因,在被陳登襲營的那一刻,他是有過得。
只是後來他轉敗為勝了而已。
因內疾,陳登出乎意料冒險襲營得以擾亂孫軍,也因內疾,陳登兵敗被擒。
兵爭之事,福禍相依,令人嗟嘆。
這時陳登問太史慈道,“吾之前曾派功曹陳矯前去官渡求援,算算時日,他現在應該見到了曹公。
曹公十有八九會出兵救援,不知子義將有何應對呢?”
陳登到現在還不降,就算他沒有重疾在身,離死期也不太遠了。
一些事告訴他也無妨,於是太史慈將他的應對策略告知了陳登。
陳登聽後細細思索,最後笑道,“凡戰,若彼為客、我為主,不可輕戰。
為兵安計,應讓士卒居家,集人聚谷,保城備險,絕其糧道。彼挑戰不得,轉輸不至,候其困弊擊之,必勝。”
“堅壁清野,可行。”
說完後,陳登又飲了一杯酒,飲完後,他對太史慈言道,“子義拿下廣陵,依吾所料,吳侯必表拜子義為廣陵太守。
望子義以後能善待郡民,如此吾死了也再無所憾矣。”
太史慈應允陳登道,“若我真為太守,我必護境安民,無讓元龍九泉之下擔憂。”
見太史慈答應的這麼爽快,陳登詫異看向太史慈,太史慈笑道,“你方才贊吾,得豪傑之贊,吾心甚喜,故豪傑之請,吾自當應之。”
陳登聽後大笑起來,“死前能得見子義這樣的英雄,吾心也喜。”
“子義準備以何物殺我?”
“吳侯劍。”
陳登笑意愈濃郁,他嘆道,“吳侯重我!”
最後陳登向太史慈請求道,“明日再請吳侯劍吧。”
“吾生平事蹟,還需一日之功即可完成。”
太史慈應允而去。
在太史慈走後,陳登從懷中取出一信,他先不著急寫自己的生平事蹟,反而為這封信潤色起結尾來。
他最後寫道,“陳氏門風,子無淪喪。今將歸土,老父勿念。”
...
翌日,太史慈以吳侯劍殺伏波太守陳登於射陽,射陽士民聞之無不落淚。
在割下陳登頭顱之後,太史慈將陳登頭顱放置香木中,並將其自作事蹟一起送至吳縣。
而在陳登自作事蹟之外,陳登還留有給其老父陳珪的訣別書,太史慈命人快馬呈報給徐州陳珪處。
不久後,曹操派軍南下的訊息,也被探子報給了孫翊。
在吳縣的孫翊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當即調兵遣將起來。
夏侯淵、張遼是吧,來呀,ho怕ho!
...
今天第一天上班,比較忙,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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