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蘭的話音剛落,李弦月便感覺纏著她的絲線消失了。
李依應該就是她現在的名字了。
李弦月手撐著地面向要從地上爬起立,但她的尾椎骨痛得厲害,一時使不上力,手撐了幾下也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情況實在有些詭異,按理說她的身體應該沒有這麼脆弱才是,難道是因為她現在是李依,所以她現在感覺到的疼痛是以前李依感覺到的疼痛。
刺在她身上的目光實在有些鋒利,還是快點起來。
就在李弦月想要再次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時,少年白皙乾淨的手伸向了她。
“不用了。”李弦月雙手用力撐著地面,咬緊牙齒,從地上猛地撐了起來。
好疼。李弦月聽見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她臉色蒼白,額角冒出細密的冷汗。
她咬牙放開撐在地上的手,猛地站起了身,向前兩步離開了低馬尾女生的座位前。
“我們走吧。”章蘭左手攬著低馬尾女生的肩頭,從座位上離開,向前門走去。
“我送你去校醫室。”少年看著李弦月蒼白的臉色道。
李弦月現少年說完這句話後,教室裡很多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刺向她的目光也更加得鋒利了。
“我沒事,不用了。”李弦月繞過少年向座位緩緩走去。
少年看了她一眼後,便不再開口。
她剛走到座位,回過頭,還沒有來得及坐下,便看見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教室。
地中海中年男人看見了被章蘭攬著雙眼通紅的低馬尾少女,他開口詢問她們。
章蘭轉過頭,看了一眼少年和李弦月。
少年走到了他們面前,說了兩句後,李弦月便看見章蘭攬著低馬尾女生走出了教室。李弦月緩緩坐到了椅子上,她剛一坐下,尾椎骨就傳來了難以忍受的痛苦。她定了定心神,讓自己面無表情。
她看見少年和地中海男人站在教室門口前,好像在說著什麼,地中海男人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應該是在說李依的事情吧。李弦月想。
周圍不斷有目光掃在她身上,李弦月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李依以前是怎麼忍受這些目光的。
李弦月暗中注視著站在門口前的少年和地中海男人,她看見張連手裡提著一個裝著炸土豆的紙盒的打包袋,從門口走了進來。
地中海男人叫住了張連,神情生氣地向他說著什麼。
張連聽著地中海男人的話,一臉不服氣地瞪著他。地中海男人舉起手掌,用力地拍了一下張連的頭後,又向他說了幾句後,讓他離開了。
地中海男人接著又向少年說了幾句後,少年離開向座位走去了。
張連在到位置後,惡狠狠地瞪了李弦月一眼,向她豎了箇中指,咬牙切齒道“你等著。”
地中海男人看見張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厲聲道“還不坐下。”
“馬上,峰哥。”張連再次用唇語無聲地威脅李弦月,“你等著。”
他威脅完後,轉身做回到了座位上。
李弦月看向了她的桌子上,她的前面和左邊都堆了一沓厚厚的書,她的右邊靠在牆皮上,三面環繞著她,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圍牆。
她翻了桌子下的抽屜,抽屜裡有一個書包,她拿出書包,把書包翻了一遍,書包裡空空如也,連一隻筆都沒有。
她把書包放在了大腿上,垂下頭看向了抽屜裡,手伸進抽屜拿出裡面的東西。
抽屜裡有幾本教科書,兩隻水筆,一隻黑色,一隻紅色,剩下是揉成一團的試卷。
李弦月把書和水筆放在桌子上後,把試卷一張張的開啟了。
打了分數的試卷是第一次模擬考試的試卷,語文,112;數學,45;英語,15;物理,23;化學,9;生物,1oo。
總分3o4。
這個成績無論如何也考不上大學。
李弦月心中的疑問更加的大了,她翻了一下語文試卷和答題卡,現李依的作文扣了3o分。她迅瀏覽了一遍李依的作文,作文選材陰暗,論辯的內容是人性本惡。
她裡面寫到人總是喜歡非議別人,無論是善是惡,總是會自作聰明地表一番自己的言論。如果兩個人同時受到了傷害,其中一人死亡,而死亡的一人本是加害者中一員,但因為她的死亡,那麼大部分的討伐便到了另一人身上,哪怕她是無辜的。
這應該寫得是李依自己的經歷吧。李弦月想到班裡人對她的態度。
她翻開了生物試卷,試卷的內容很簡單,只要熟記了生物的基本知識點,便能取得滿分。她無法從中看出李依的具體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