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人生來是什麼樣,這輩子也就什麼樣。”
“人常說,人這輩子,大多數時間,都毫無意義。”
“人常說,人不能摔倒,虎落平陽不如狗,人摔倒,就什麼都沒了。”
低沉的音樂嗡鳴迴盪,像是在認同魔音的話語。
一身殭屍服的少女,從黑暗中走入眾人的目光之下,她神情迷茫,恍恍惚惚,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樣子。
“要我說,放屁!”
一聲鼓響,跨過了人山人海,像是跨過了千重山萬重浪,清晰地響在眾人耳中。
少女像是被鼓聲驚醒,環顧四周,尋找那聲音的來處。
“庸庸碌碌、無精打采。心煩意亂,垂頭喪氣。”
“愁悶憂傷,縱酒行樂。暴躁焦灼,無能狂怒。”
“萬念俱灰,你我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隨著人聲唸誦,節奏節節升高,在一聲鑼響後,陷入了寂靜。
舞蹈社的成員身著黑色的衣裙,與少女一同隨著唸誦做出對應的舞蹈,將一個人困頓迷茫的樣子表演的淋漓盡致。
眾舞者扯住了少女的四肢,如同擺弄一個玩物,最後更是將她牢牢鎖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分毫。
“哈哈哈!我明明是個人,怎麼活的還不如一條狗啊?”
狂笑響起,悲愴的聲音裡,卻再沒有了一絲絲的迷惘。
少女抬頭望向高臺,一隻手擺脫了束縛,伸向那聲音來的地方。
“人世風燈,向死而生,絢爛如花,璀璨如火。”
“勇士生於東方,如煌煌大日,除世間之災厄,解眾生之疾苦,摧奸邪之高牆,築良善之壁障!”
“年輕的天選者們啊!你們正是這新生的太陽!是學校的又一縷曙光!”
“在黑暗中舉火,於寒風中築牆!因光明而高呼,為希望而吟唱!怕什麼迷途艱險,懼什麼魑魅魍魎?”
節奏起起伏伏,讓人心潮澎湃洶湧激盪!
少女也一點一點地擺脫了黑色舞者們的束縛,緩緩在舞臺中央站起身來。
“愚公移山,山入雲端,精衛填海,海角無涯。”
“眼無前路,耳有魔音,胸有鬱氣,心有寒涼?”
讓人昂揚的音樂,終於在一聲疑問後,戛然而止。
少女也被舞者們用黑色的絲帶捆縛,捂眼閉耳,遮口噤聲,即使沒了舞者們的牽扯,也終成了一個囚徒……
“莫要回!步履不停,便是得救之法!”
鼓聲再度響起,不再有呻吟哀嘆,不再有振奮高昂,餘下的,只有平和且堅定的鼓聲,恍若心臟躍動的聲響。
少女再次聽到那聲音,即使被絲帶纏繞束縛,卻腳步不停,每一步都帶著堅定和執著。
鼓聲如同腳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少女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黑色的絲帶漸漸脫落,黑色的殭屍服也緩緩褪色,終於在踏上高臺的那一刻,她化作了純白!
和音響起,眾人彷彿見證了一個跌入低谷之人拼搏奮鬥的一生,現在是她見到那束光的時候了。
“天選者!敢問路在何方?”
磁性的男低音話落,平緩的童音響起。
“天選者!路在腳下。”
魔王ZeRo那黑色的披風下,一柄純白的刀刺破了黑暗,純白的小蘿莉七七分開了黑色的披風,立在了黑夜中無數道目光之上。
七七走向那少女,一大一小,白色的兩個身影重合,就像是曾經的心靈喚醒瞭如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