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略微失神後，再一次將目光聚焦到柏斯曼身上。
此時，不住壓落的紋絡圖，距地面已不足兩米。
可早已躺下的柏斯曼，卻出人意料地再度站起，捏拳向天，還真有幾分一爭長短的氣勢。
他瘋了嗎？
沒瘋，卻也快瘋了。
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他才勉強聚來一縷殘魂。
殘缺之身，必定所知有限。
所以，他才具備了模糊印象——千萬，千萬不能解開身上的枷鎖。
至於解開枷鎖的後果，他卻不甚明瞭，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似乎一旦觸及禁忌，就要付出慘重代價。
直到見到了先天紋絡圖，才觸了他識海深處的舊憶，想起了關於絕天封印的種種可怕傳說。
而且，如今看來，絕天封印好像愈加恐怖了。
那絲絲縷縷的氣息，無不明顯傳遞著極度危險的訊號。
它，不僅要將越界的強者打落地武境，甚至要磨滅其道基，奪其本源，壯大己身。
這算是對擅闖越界者的懲罰嗎？
還真是毫不留情呢！
膽敢挑釁封印者，全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怪不得，好幾世的後輩，再怎麼驚才絕豔，也只能止步地武境臺階前。
除了天地大變，規則限制外，還深藏著這麼個抹殺機制，誰人能夠打破？
可是，臨死的柏斯曼，非要再行逆天之事。
別人能做到的，興許他不屑去做；別人做不到的，就算丟了性命，他也要拼死一搏。
這麼一看，他那乖張的性子，還真有了幾分可愛之處。
可惜，封印無情，才不會跟人理論這麼多。
它帶著股堅定意志，或者說執念，毫不留情地壓落。
“給老子滾開！”
柏斯曼雙拳緊握，奮起渾身之力，狠狠打出了一記沖天霹靂拳。
先天紋絡圖受巨力所阻，微微一頓，有那麼一剎那，停止了下落的之勢。
可就是那一剎那，幾乎耗盡了柏斯曼的所有功力。
一拳之後，他再也難以聚力，打出有效阻擊。
而且，就在雙拳與先天紋絡圖對撞的剎那，柏斯曼再度遭受重創。
那巨大的反震力道，將他壓入地面，直沒至膝。
劇烈起伏的胸膛之上，是大張的的嘴，不住咳血。
“這人一老，還真不中用啊！”
“輸給那毛頭小子也就罷了，連這死物，居然也打不過！”
“咳咳……老了，老了……咳……哈哈……”
都到這步田地了，柏斯曼還有興致自嘲。
先天紋絡圖如有靈，一聽柏斯曼膽敢輕視，那壓落度，立馬加快了兩成。
再一劇震，柏斯曼雙.腿被壓得更深，大有活活被打入地下之勢。
而且，極度重壓之下，他的形體也到處龜裂開來。
就跟那裂痕密佈的瓷器般，大有隨時碎裂的可能。
到了此刻，柏斯曼依舊不服。
雷劫只可能打散他的靈識，卻難以將靈識盡數抹滅。
就算死在雷劫中，無盡歲月後，說不定還有真靈復歸的希望。
可絕天封印不一樣，它這是要徹底抹滅柏斯曼的一切痕跡，把柏斯曼當作養分，全部吸收，以壯大己身。
這樣的情況，換作誰來，都必定會玉石俱焚地拼命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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