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劉雲楓的過去(終)

“我只是想折磨武友方一番,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反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而素錦見自己父親突然死去,顯然也是嚇得愣住了,隨後便撲在父親的屍體上哭了起來,而她的哭聲,也將武府其他人都吵醒了,當其他人趕到這裡,見到倒地不起的武友方和失聲痛哭的素錦,以及呆立原地的我,皆是感到驚疑萬分。而素錦顯然並沒有心情對其他人解釋現在的一切,只看她哭聲漸止後,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當然回答是要報仇,武友方之前對我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難道要我默默忍受嗎?然而已經有些情緒崩潰的素錦,不但沒有理解我的心情,竟然還開始指責起我來!說我和周永山是一丘之貉,活該被他父親如此折磨等等,我越聽越怒,最後忍不住抽了她一巴掌!她明顯是被我這一掌抽的有些懵了,愣在了原地,而我也頗為懊悔,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展到這般地步,於是我定了定神,想著所有事情的起因,皆是由他父親和我師父的恩怨而起,便問她我師父和他們到底有什麼仇,而這次,素錦沒有再隱瞞,畢竟武友方都死了,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便將真相告訴了我,而這個真相,卻讓我幾度崩潰!”

“素錦說,武友方之所以如此憎恨周永山,並連帶著也恨起我來,都是因為她的小姑姑,也就是武友方的親妹妹,曾被我師父給......給姦汙了!然後她姑姑在悲憤之下,上吊自殺!從那以後,武友方便和周永山結下了生死之仇,師父當初之所以逃遁到我家所在的小山村,就是因為遭到了武友方追殺!”

“我一開始並不相信素錦說的,要真是如此,武友方為何一早不告訴我?而且我師父向來以俠義著稱,怎麼會幹出這種禽獸之事?面對我的疑惑,素錦只是冷笑一聲,說我愛信不信,還說她父親一直不願告訴我真相,是因為她父親太過重視名譽,這種家醜,就是武家的禁忌,決不允許對任何外人提起!而且武友方始終認為,我身為周永山的徒弟,肯定不會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不願吐露師父的行蹤,必然和他是一樣的人,所以才對我施以重刑,並把對周永山的仇恨,轉嫁到我身上來!”

“看著素錦的表情,現她好像不似說謊,或者說現在的她也沒有必要說謊。而當我開始相信她所言真相後,被師父欺騙的憤怒、不甘,和對武友方、尤其是素錦的歉疚等種種情緒開始困擾著我,讓我有些崩潰,可偏偏這個時候,素錦做了一件讓我徹底絕望的事情。就瞧她先是哈哈大笑起來,以前我都覺得她的笑聲很動聽,但這次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接著她又說自己是自作孽,表情猙獰的同時,道出了當初我被人救走的真相!”

“原來救我的那些人,是素錦安排的!她起初之所以對我下藥,不是因為不愛我,而是同樣想給自己的姑姑報仇,但她以為武友方只是想從我這裡打探訊息,最多略施小懲,沒想到父親卻出手如此狠毒,於是便一直纏著父親想要放了我,這也是武友方有好幾天沒來地牢的原因。因為武友方始終不同意將我釋放,於是她便暗中找人硬闖囚室,將我救出,作為武友方的女兒,她在尊武城的人脈自然也有一些。只不過讓她完全沒能想到的是,當初已經是廢人一個的我,竟還能恢復武功,回來找她父親報仇!她親手將我放走,卻反而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於是情緒已經崩潰的素錦,突然拿起長劍,對準勃頸,自刎身亡!”

“素錦瞪著一雙仇恨且悲傷的目光看著我,然後緩緩倒在地上,你可知道當時的我,心情是怎樣的嗎?那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大腦也幾乎一片空白,就這麼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一下子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一般!武府其他的人見到大小姐突然自刎,雖然還是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但明白肯定是我造成的這一切,於是開始大喊大叫著,有的護衛還衝上來要將我擒住。我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腦中一片渾噩,只是見有人要對我動手,便下意識的進行反擊,結果等到我恢復了一些清醒之後,武府上下,已經......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我害怕,無助,憤怒,絕望,等等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不知何去何從。最終,我想起這都是由周永山所引起的,於是我在武家後院,草草埋葬了素錦和武友方後,便離開尊武城,四處尋找周永山,我要殺了他,為素錦報仇!就算他是我的師父,那有如何?等殺了他,我就回到素錦的墳前,以死謝罪!”

“武友方一家被滅門的事,傳遍了整個江湖,顯然周永山也已經聽到了訊息,想是死敵被除,他覺得再也沒有讓他忌憚之人,所以又開始高調行事,因此我要想找到他,並不算困難。等見到他人後,我沒有馬上出手,而是以多年未見的理由,說想和他好好敘敘舊,正好他要去一個地方辦些事情,我就與他一同上路了。在行至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時,我突然問他知不知道武友方這個人,他的表情明顯變了一變,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並加裝輕鬆的語氣回答我的問題,說江湖上誰會不認識武友方,於是我又問他和武友方是什麼關係,他自然是不承認,而我也不想再和他廢話,直接跟他明說了,武家被滅門一案的真兇,就是我!”

“周永山聽到後,先是一愣,隨後逐漸露出一個恐怖的表情,就瞧他先是笑了一聲,然後又轉而開始狂笑起來!就聽他一邊笑一邊說,什麼武友方真是死的好,說我沒有讓他失望等等之類的話。我聽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很多事情全都明白過來,心情也越加的冰冷,原來他教我武功的時候就有所打算,他勸我去尊武城也是另有目的,他知道我一旦在武友方面前暴露武功,就必定會被識出!因為我的武功已經更勝於他,於是他就希冀於我,想借我之手,除掉他的這個心頭大患!當然,周永山也說了,他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也知道指望我除掉武友方可能性很小,所以當他聽說武家被滅門後,也沒認為是我乾的,現在聽我承認下來,自然是覺得有些意外之喜,而且既然我在他面前說了此事,他也猜到我肯定清楚了他和武友方之間的恩怨,也不再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們兩個是生死之仇的關係!”

“可想而知我當時有多麼憤怒,我一直愛戴的師父,竟然是這種卑鄙小人!他竟然能幹出如此禽獸之事!教我武功也不過是想利用我!想到在我面前慘死的素錦,以及死在我手上的二十多條無辜性命,我再也忍耐不住,就......就對周永山,我的師父,動了手!儘管他拼死抵抗,但那時我的武功已經遠勝於他,尤其我還學會了武家的劈筋裂骨掌,不出十個回合,他就被我打成重傷,奄奄一息!”

“然而他明明都快要死了,卻絲毫沒有憤怒和傷心之意,只是一邊笑,一邊望著天空說,他終於要和武明秀相逢了,而且大仇得報,死而無憾!至於武明秀,就是武友方上吊自殺的妹妹。我見他竟然還好意思說起武明秀,於是又罵了他一聲,說他姦汙人家清白姑娘,幹出這種禽獸之事,他還算是人嗎!然而當我罵完,周永山卻扭曲著臉,在被我打成重傷後都沒有生氣的他,現在卻生起氣來,他嘶聲力竭的朝我吼著,說我聽信小人讒言,並用盡最後的力氣,向我道出了另一個,不同於素錦所說的真相......”

“周永山並不能算姦汙了武明秀,因為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但周永山的父輩只是一個農民,他當時也只是一個小人物,所以武家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並百般阻撓,於是他便帶著武明秀私奔,並在這個過程中,武明秀懷上了他的孩子。但沒有多久,他倆便被武家的人找到,自己被狠狠揍了一頓,幾乎丟掉了大半個性命,而武明秀也被強行帶了回去,更過分的是,當武友方知道妹妹懷了周永山的孩子後,竟用藥物打掉了武明秀肚子裡的孩子!而這,才是武明秀真正自殺的原因!但武友方卻不承認這一點,不但對自己的女兒撒了謊,還將這一切的過錯,全部丟在了周永山的頭上!也就是說,到頭來還是武友方自己做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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