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整個墓地轉了幾圈,覺得也毫無意義,乾脆轉頭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了家裡,看看時間,兒子就要放學回家了,這才想到得趕緊做午飯了,便手忙腳亂忙活了起來。
做好飯後,見兒子小寶還沒回來,又屋裡屋外地進進出出了幾趟,這才摸起了手機,再次給蔡富貴打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對方剛剛喂了一聲,柳葉梅就直啦啦地問一聲“你啥時回來?”
蔡富貴問了一句“回去幹嘛?”
這一句差點沒把柳葉梅氣得背過氣去,破口罵道“操你的老的,你沒有家呀?沒有老婆孩子呀!”
“你看看,咋學成個潑婦了,上來就罵人。”
“誰讓你不懂情理的,罵你活該!”
“我咋不懂情理了?”
“你天天在外面幹些啥了?是不是幹壞事了?”
“我能幹啥壞事?”
“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你這不是扯淡嘛,實話告訴你吧,我想在外面找點差事幹。”
“你……你又想出去打工?”
“總不能來呆在家裡吧?在縣城附近找份輕鬆的活,也好掙點小錢,補貼家用。”
“這眼看都要割麥子了,你還要出去幹活?”
蔡富貴哼哼唧唧了一會兒,然後說“今年咱家麥子又不多,你聯絡一家出租收割機的,花點錢,輕輕鬆鬆把麥子收回家,你看這樣行不行?”
柳葉梅吸一口涼氣,問道“你的意思是……是不想回來割麥子了?”
蔡富貴說“其實吧,這裡面有個經濟賬應該好好算一算,一旦算清楚了,就算是我要回去,你也會攔著我,不讓我回去了。”
“啥賬?”
“我要是真的找到一份收益不錯的活,一個月整個三千兩千的,你還捨得讓我回去嗎?”
“那僱傭人家的收割機就不花錢了?”
“那點地還能花多少錢?”
“少說也得千兒八百的吧。”
“這不就是嘛,還是在外面掙得多吧?”
柳葉梅猶豫起來,覺得男人說得有道理,可心裡又空空落落,就說“也不是說非讓你割麥子不可,只是覺得吧,好不容易聚到一塊,咋好再出去打工呢?你說是不是?”
蔡富貴說“我就是找份閒差,白天干活,晚上回去,每天還是能見面的。”
“聽你的意思,活已經找好了?”
“沒,正談著呢。”蔡富貴突然改變了話題,說,“其實,我出來幹活,一定意義上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
“是啊,村長這一陣子很為難,本來想著提拔我當村幹部,可你又一個勁地往上鑽,人家不可能把好事都給咱們吧?”
“你的意思是你閃身,讓我當村幹部了?”
“是啊!
柳葉梅哦了一聲,剛想再說些啥,聽筒裡已經傳出來嘟嘟的回聲。
這讓柳葉梅很失落,本來她是想著把奶奶墳子被扒的事兒以及對蔡疙瘩的懷疑跟他通通氣兒,順便幫著分析分析,畢竟祖墳風水這一塊不是小事,牽扯到子子孫孫、千秋萬代的事兒,半點兒都馬虎不得的,可又覺得這事兒有點兒荒唐,不怎麼靠譜,話到嘴邊就嚥了下去。
當他夜裡,蔡富貴竟然沒有回家。
柳葉梅想到他可能在縣城找到工作了,也就沒想太多,一夜倒也睡得踏實。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柳葉梅想去看一看坡下的麥子熟到啥分數了,也好早些做好收割的準備。
雖然麥子不多,也就那麼二畝多地,但現在蔡富貴要出去找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了自己一個人肩上,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壓力的。
心中裝著事兒,腳步就比平日裡快了很多,不到半晌的工夫,柳葉梅就把兩塊麥地都看完了。
見麥穗兒已經青裡透了黃,麥芒針刺一樣扎煞著,柳葉梅就知道用不了三五天就該開鐮了。
再舉目朝著四下裡望了望,滿眼都是麥子青黃的待熟顏色,心裡就有些急躁,俗話說麥熟一晌,到了收割季節,毒辣辣的大太陽一烤,熱燥燥的西南風一刮,用不了幾袋煙的工夫,看似泛著綠的麥穗子就乾枯了,就掉頭了。
要是這時候正巧遇上壞天氣,刮一陣狂風,或者下一陣驟雨,那可就全完蛋了,眼瞅著收到倉裡的麥粒子就全泡湯裡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柳葉梅站在田埂上的腳就沒了定性,急匆匆起起落落,踩在火上一般往村子裡奔去。她想早些去聯絡有收割機的人家,免得到時候挨不上號,誤了農時。
剛到村頭上,裝在褲兜裡的手機突然吱吱啦啦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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