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子正的身法明顯比我要好得多,他提特別快,幾乎是一個瞬間就到了我面前。
我也沒含糊,看準時機,直接用摧骨手摧向他的肋骨。
連仉百川都能避開我的攻擊,更別說仉子正了,他只是稍稍側身就閃過了我的拳頭,但也正是因為側了側身,他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藉著這個空當,我立即轉身朝著擂臺邊緣跑,仉子正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追上來,有那麼一兩秒鐘時間,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當時他已經快貼到我的背上了。
期間他可能攻擊過我,不過我一邊跑,一邊不停地挪動身子,有幾次我只聽到耳邊有風聲呼嘯,但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仉子正的身法雖然好,但他的極限度和我相比還是有差距的,當我將奔跑的度完全提起來之後,他就徹底追不上我了。
隨著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細線也被整個繃直,仉子正幾乎是被我拖著在擂臺上跑的。
我本來還打算一直拖著他,將他的體力徹底耗盡,可沒想到他在劇烈奔跑的途中竟然還能凝練出念力。
當時仉子正就在我身後,我感覺到他丹田處有念力盤踞,於是立即轉身,五指猛收,讓幽冥通寶的錢鋒刺破我的指根。
鬼門剛出現,仉子正就施展出的段冥訣。
這種術法就是用來對付活人的,其威力要比青冥決強得多。
我一點也不敢大意,一道鬼門出現以後,我又接連幾次讓血液中的混合氣場穿過錢孔,連召四道鬼門。
四道門,就是我的極限了。
仉子正的滂湃念力在空中盤旋著向我襲來,即便穿過了四扇鬼門,落在我身上的那些念力依然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我又扛住了。
仉子正的遠遠地看著我,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似乎在仔細觀察我身上的空當,以此尋找取勝的良機。
河岸上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和剛仉寅、仉百川交手的時候,他們總是非常聒噪,可現在,從我和仉子正交手伊始,這些人全都沒了動靜,河岸上靜得嚇人。
我刻意去聆聽河岸上的聲音,只是為了讓自己在短時間內分一分神,上一次仉子正就是趁著我分神的當空撲過來的。
我需要他再一次撲過來,需要他儘快消耗自己的體力。
沒想到這一次仉子正沒上當,他竟然將手探進口袋,從裡面取出了五個瓶蓋似的小器皿,另外還拿出了陳米。
難道他打算在擂臺上佈置五斗米陣麼?
不對,要佈置五斗米陣,必須先淨身更衣,仉子正已經在擂臺上打了兩場,渾身上下沾滿了風塵,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
我正想著這些,就見仉子正用陽線在五個“瓶蓋”底部纏上紅圈,又將這些器皿擺成了五斗米陣中的圓形陣法。
這種陣法是專門用於改變大炁流動的。
雖說我也不確定仉子正是不是要擺五斗米陣,但我隱約知道,一旦讓他將那些瓶蓋似的東西擺好,我說不定立刻就會輸掉比武。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仉子正的腳下突然一頓,似乎又要衝過來。
我立即後退兩步,他卻用力拉住手腕上的細線,穩住重心,快踩出了九州步。
踩九州,又叫踩八卦罡,它是罡步中的變種,據說威力很大。
當初在西堂關禁足的時候,我也從幾本典籍上看到過這套步伐,但因為嫌麻煩就沒學。
趁著仉子正還沒有將九州步踩完,我猛地抓住細線,用力一扯,仉子正頓時失去平衡,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他似乎沒想到我的力量比他還大,當時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沒給他重新穩住重心的機會,連拉帶扯,讓他和地上的瓶蓋拉開了十米距離。
其間仉子正似乎想要和我角力,他曾壓低了身子,猛力向後扽,不得不說,他的力量真的很大,跟我比也不過毫釐之差。
但也正是因為力量相近,才讓仉子正消耗了更多的體力。
這就好比兩個人掰手腕,如果雙方懸殊太大,勝負在一瞬之間,誰也不會覺得累,可如果勢均力敵,保證你掰過這一場以後,第二天渾身酸。
現在仉子正已經開始喘粗氣了,我稍稍頓了頓身形,隨後調整呼吸,體力很快恢復過來。
大概是見我面不紅氣不喘,仉子正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其實在金木絲套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刻開始,他肯定就知道我的意圖了,但他大概沒想到,我比他想象中要難對付得多。
仉子正先是黑著臉看了我一會,片刻之後突然又笑了“看樣子,二爺把你調教得不錯。接下來,就看你能不能扛得住了。”
說話一落,仉子正又一次抬起手臂,施展出了段冥訣。
我連召四道鬼門,堪堪能抵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