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懸吊在半空中的青銅棺依次被衝破,第三個、第四個棺蓋接連落地,之後又是第五個、第六個……第九個。
洞外的地面不斷受到撞擊,我站在這麼深的地方,彷彿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盪。
早在第四個棺材蓋落下來得時候,我就隱約猜到,九口棺材裡的東西似乎是想一起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可能是一體的。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每次棺蓋墜落,從外面傳來的屍氣不管是純度、炁量,都一模一樣。
我急的滿腦門都是汗水,拼盡力氣將手指尖壓在手電開關上,鋼牙咬碎,可就是無法讓洞穴裡的光束消失。
直到我身上的炁場又消耗了幾分,肩膀就像打了潤滑油一樣,又是一鬆。
在這之後,我先是聽到洞外傳來了一串沉悶的墜地聲,然後才快扭動肩膀,終於按下了手電開關。
洞穴深處頓時陷入徹底的黑暗,但我依然能看到洞外的情形。
在九個棺蓋墜落的地方,出現了九個渾身掛滿黃布的消瘦身影,這些傢伙的身材比例和正常人有著很大差異,它們的軀幹略短,四肢和手指卻很長,每一個的胸口都在劇烈地起伏,似乎是在呼吸。
這些東西,就是老仉家典籍上提到的飛僵。
這東西其實還有一個很複雜的學名,叫做“單行浮屍”,聽仉亞男說,這四個字中的“單”字,在這裡讀作“善”,但她也不能解釋為什麼這麼讀。
不過在我的理解中,飛僵,就是會飛的殭屍,但它們背上並沒有翅膀和羽毛。
我現在也不確定是外面的飛僵先落在了地上,還是我先關掉了手電。
此時它們就像是失神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吳林可能認為這是個機會,就動了動腿,打算繼續後撤。
我趕緊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動。
開玩笑,如果這時候弄出一點動靜,那我們就真完蛋了。
二爺曾說過,放眼整個行當裡的術士,除了站在行當頂峰的三座大山,還有那個於一年前過世的柴宗遠,幾乎沒人能靠著一己之力鎮住飛僵。
當時我就問二爺,難道連他見了飛僵都無法取勝麼,二爺只說他又不是術士,對付飛僵能殺不能鎮。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爺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底氣並不是很足。
我和吳林能不能幹掉飛僵?不好說。
我和吳林能不能一次幹掉九隻飛僵?這種事沒什麼好討論的,因為那根本就是找死。
飛僵的聽覺是人類的二十幾倍,它們雖然暫時無法動彈,可既然能從青銅棺裡跳出來,就說明至少有一部分肢體是存在感知能力的,誰也說不好,這其中是否包括它們的耳朵。
我死死盯著洞外,吳林也不敢再妄動,我們兩個刻意壓低了呼吸聲,可呼吸的頻率卻在緊張中變得愈急促。
約莫過去了一分多鐘,有一隻飛僵突然晃了晃腦袋,將那張貼滿黃布條的臉轉向了洞口。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僵住了。
好在它只是朝洞穴的黑暗中快掃了一眼,又將臉轉向了別的地方。
我立即鬆了口氣,卻又不敢將這口氣完全吐出來,只能一點一點,將氣息絲絲縷縷地從嘴角的縫隙滋出去。
在第一隻飛僵開始活動以後,其他的飛僵也漸漸恢復了生機,開始轉動著腦袋環顧四周。
它們似乎對周圍一切都感到十分陌生,就一直這麼觀望著,好半天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
其中有一隻飛僵好像對洞口產生了興趣,快朝著洞口這邊湊了幾步,甚至它的前腳掌幾乎邁進了洞中。
我和吳林大氣都不敢喘,只能死死盯著洞口。
那隻飛僵朝著洞中掃了幾眼,大概是覺得沒有特別能吸引它注意力的東西,於是又回過身,將臉轉向自己的同伴,可它的一隻腳依然落在洞內。
極度的緊張感讓我手腳都有些涼,我知道著應該算是好現象,最起碼我能感覺到手腳上的溫度了,估計過不了多久,盤踞在我和吳林身上的炁場就會完全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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