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剛開始湯剡還能全神貫注地盯著輪盤,可後來他竟然跟樑子開起了玩笑。
我們緊張得不行,樑子一個勁地叫他專心點,可這貨就好像故意找茬似的,就是不肯專心幹活。
我小聲問吳林“湯剡不會是受刺激過度,腦殘了吧?”
本來我是想說“瘋了吧”一個不留神,脫口就成了“腦殘”。
吳林撇了撇嘴,沒說話。
我說話的時候,湯剡正衝著樑子說“樑子,你就說,我牛不牛,這個輪盤只有我能開啟,你說我牛不牛。”
樑子一臉的無奈“牛牛牛,天底下誰都不如你逼,你要是專心點,那就更牛了。”
然後湯剡又轉向我“你剛才說我腦殘是吧?”
我非常理性地告訴他“你特麼再廢話我就把你打成腦殘。”
湯剡愣了一下,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幾秒鐘之後,他就開始專心擺弄輪盤了。
經過剛才的短暫沉思,他應該想明白了兩個道理,第一,我確實有把他打成腦殘的能力,第二,不管我們現在是否依仗他,出去以後,他還得靠我吃飯。
當時我真是覺得湯剡腦子秀逗了,不過後來想想,我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
這一路全程走下來,他基本上沒有任何奉獻,全程都是我們在保護他,加上這貨本來就要強,心態崩了。
而我也現,拯救一個心態崩潰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提前面對即將要面對的現實。
誰閒得沒事和吃飯過不去,再說我也不是主動招惹他,是他自己先不地道的。
又等了將近一分鐘,輪盤上忽地出“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吳林便扛著我,橫衝直撞地朝銅門衝去。
巖洞比較窄,我們倆並肩前行,也將所有人都推到了銅門跟前。
湯剡離門最近,我撞到樑子身上,樑子一個趔趄上前,直接將湯剡壓在了門板上,那扇門彷彿能感覺到湯剡的體溫,瞬間大開。
湯剡呼哧一下栽入門內,然後是樑子和馬姐,我和吳林穿過門洞的時候,銅門正以極快的度閉合。
但我終究沒能聽到門板重新關閉的聲音,穿過門洞以後,我們進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所有人的身體像羽毛一樣,輕盈地下落。
失重的感覺讓人十分輕鬆愉悅,由於下落的時間太長,我實在耐不住睏倦,竟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現實中是一片黑暗,夢中的世界也是這樣。
只不過現實中,我正舒緩的下落,在夢中,我則坐在一條小船上。
我能看到船,看到自己,卻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好像我和船體在自光一樣,船身在顛簸,但由於沒有參照物,我不知道自己在前進,還是在後退。
好像是起浪了,船體的顛簸劇烈了一些,同時能看到一條白色的光影正在船體附近遊蕩。
我能感覺到那道光影中蘊含的危險,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境,我竟又很想和它融為一體。
隨著一陣碎浪聲,光影衝破“水面”,跳上了船。
我這才看出來,那是一條身長至少在兩米以上的蜈蚣,它上船以後,便以風一樣的度朝我襲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出拳抵擋,可身子卻像是失去控制了一樣,根本無法行動。
與此同時,我還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好像我就是那條蜈蚣,現在,我正朝著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衝過去。
在這一個瞬間,我已無法分辨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下一個瞬間,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我面前,那人身上裹著一張看起來非常華貴的獸皮,上面還散出柔和的白光,他的後背非常寬闊,脖子兩側的斜方肌像小山一樣隆起。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老左?
可仔細一看又不對,老左的頭沒有他長。
那人快向前一步,揮動手中的青銅斧,朝著蜈蚣斬了過去。
蜈蚣觸碰到斧刃以後,它的身影和那個人影同時化作無數碎片,連同船體,也一併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時我終於感覺身子沒那麼僵了,手腳也能自如活動。
萬幸,我還是我。
慶幸間,我聽到耳邊傳來風吹過樹叢出的“沙沙”聲,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響亮,終於將我從夢中吵醒。
我勉力睜開雙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老木頭搭建的房子裡,窗戶開著,幾陣風吹過,驚得外面的老樹不停搖曳,枝杈相交,出陣陣輕響。
潔淨的窗臺也是純粹的木色,和窗外的樹融為一體,說不出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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