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天芒湧動出,上邊的絕陣分崩離析,這四艘鬼船,還是真正的龐然大物,真正的一艘,與夜窮天說得一樣,前往星海岸上,去征伐其他大世界了。?
“嗚嗚嗚!”
鬼鳴聲中,無數的魂魄,出命運的吶喊,從船身一一飛起,每一頭,從我周圍方位穿起時,都對我投來一種又怕又敬的目光。
有一些想要開口,欲言又止。
我於心不忍,開口道,“接下來,我要駕馭一艘鬼船離開,你們願意的話,就到那艘鬼船上聚集吧!”
不過當中更多的,是一些神志迷失的惡靈,並不聽我的話語,依舊朝遠處衝去了,那是一種避死延生的本能,我也沒有一點阻攔。
這些惡靈,就算離開此地,到達茫茫星海中,不過是其他強大生靈的美餐罷了,無法逃脫生死束縛,倒不如在鬼船上待著,還有命可活。
大部分還沒離開萬米,就被外圍觀戰的生靈,直接吞食了。
頓時間,那裡又是一片屠戮的殘忍景象,生死有命,我也顧及不了那麼多。
見到那些場景,那些尚有一絲清明的惡靈,在猶猶豫豫,最後“嗚嗚”的鬼叫聲中,還是彙集了過去,就連之前衝出去的,也有不少不斷折返,登上鬼船,一一看向我這邊,將我當成了救世主。
這時候,一個人族魂,異常黯淡,站在我的對面,他的雙眸雖然空洞、無神,不過依舊保持一縷清明,魂魄虛幻,但是他的過去,一定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無上大賢,一位替三界謀福,不顧生死的人族祖先。
我化為本來的人形態,黑黑眸,黃面板,稜角分明,雙眉如宇,鼻樑挺翹,一身三界的黑白戰袍,渾身上下,波動著人族氣息。
相對而望,我的眸子裡,淌出了一縷淚水。
星海中,我進入已將近二十年了,一路艱難險阻,這是第一次,碰上一個自己人族的祖先大賢。
怎能不傷懷,怎能不感傷?
星海嘯風呼過,吹動戰袍,黑飄舞中,我們兩個人族皆帶著悲傷,一種重逢,生死的重逢,雙方都感慨很多。
“陋?”
“我三界的天強者?”
“三界,現在的時局怎樣了?”
人族大賢說話時,眸子升起一絲亮光,似乎看到了希望的表情。
我皺著眉宇,雙眸淌淚,久久不能平靜。
人族大賢走進,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如一個慈祥的長輩,又開口道,“陋,身為我人族的大好男兒,豈能輕易彈淚?剛才你大殺四方,無所匹敵,應當保持那種不屈一切的天威……”
“稟告大賢,我是人族後輩陋天,三界,撐過一個個劫難,至今依舊屹立星海岸上,當中,有我人族的人祖、青天、黃天、道祖等強者坐鎮。”我深吐一口大氣,心緒放鬆一些,一一對著人族大賢說道。
“三界,沒事就好!”
人族大賢望著我,直接坐在船頭上,望著遠處說道,“陋,你已登上天位,與蒼天、青天、黃天並肩而戰,可謂我三界大福啊!”
我坐下來,帶著恭敬回道,“大賢,敢問您的尊號?”
“哈哈哈!”
“何來大賢之名?”人族大賢光明磊落一語,繼續說道,“陋,山海人祖迴歸,我這個文祖,卻淪落於此,秉承文祖一名,卻沒為三界,做一些根本之事啊?”
文祖?
太祖?
文祖者,堯文德之祖廟?
我立刻說道,“文祖,原來您是三界中古老的一位堯始祖!”
堯文祖,與山海人祖一樣,幾乎一個時代的存在,稍晚於燧人皇,不過在三界,文祖之名,無人不曉,四海五湖為之傳唱,至今不朽。
遠處外,那些一個個圍觀的生靈,得到自由的惡靈,甚至是夜天窮,都看得目瞪口呆了,在他們看來,剛才我還拉枯吹朽鎮敵,大殺四方。
現在卻一臉肅穆,帶著恭敬、謙卑,與一個黯淡的魂魄暢聊焦炭,翻轉得確實很大。
堯文祖又道,“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曾經,我就是不信命,心裡想著謀為天下謀,利為天下利,不聽蒼天的重言勸阻,強行闖入了此地,遭遇劫數,看來我這一世,無法比肩你一個年輕一代了,蒼天說得不錯,江山自有後來者守護,既要尊己,又要對後輩懷著希望……”
我臉上升起堅毅,回道,“堯文祖,我一定尋到本源珍料,讓你迴歸曾經的道行,三界,不可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