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只是一道魂。
強如他這種大人物,即便隕落了,也很難死絕,天地間,總會流離一些命痕,於關鍵時刻顯化,在來時的路上,我心中有數了。
聽到老皇帝沉重的嘆息聲,戰局中,我和戈乾王,在虛空中止戈,同時落位海域,迴歸到地面,站在皇陵前,皆拜見了一句。
老皇帝走出,那些守陵園計程車兵,持槍懸劍,皆目瞪口呆,凝滯在原地,心中久久難以平息。
死去無數歲月的老皇帝,還能活著一般走出,的確出乎他們的預料。
我又開口道,“老皇帝,這一次前來打擾,陋天確有不妥,望老皇帝見諒。”
老皇帝這種古老人物,肯定知道我來此的意圖。
聽到我的話,一身妖異紅芒,卻面如冠玉的戈乾王,冷冽說道,“驚擾祖先英靈,你罪責難逃,若非見你同是人族,大器一出,你早已身異處。”
這幾天的攻伐,我們兩個在以雙拳、雙掌殺伐,並未斗轉大器,這戈乾王的身上,確實有深不可測的一個底牌,我未看得出來。
不過我的手上,更是一方主宰大器,斬鍘龍頭刀,斬鍘紅芒,斬盡一切惡徒,絕不會弱於他的器。
咳咳!
老皇帝咳嗽一聲,望向戈乾王時,眼眸裡,有溺愛關懷的光芒閃爍,“戈乾王,本皇在生前,早已多次告誡過你,不可太過強盛壓人,萬物剛過則折,陋天的大器,一招間,就可輕易裂殺你,輕則損八成命源,重則直接灰飛煙滅。”
啊?
戈乾王難以直接望向我,就見他雙拳握緊,極其不甘的神色,“父王,你所說太過了吧?”
老皇帝又道,“在生死麵前,一定不過,況且我一個已故去的人,還會說謊嗎?”
我則說道,“老皇帝,望點亮我心中疑團。”
老皇帝道,“故去的一些事,消逝的一些痕,遠離的一些人,對你來說,當真那麼重要嗎?即便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呢?”
呃?
一時間,老皇帝的話,讓我心中思緒更亂了。
好一會,我才說道,“前人之路,如一盞照世明燈,指引後人前行!”
老皇帝搖搖頭,蒼老的面龐,更顯滄桑,“前人開路,為何後人又不能呢?陋天,以你的造化,不該那麼執著的,想必在人國學院,院長與副院長,都與你談過了,你還是那般執著嗎?”
我回道,“老皇帝,起源不清,雖站得高,卻看不遠,心裡始終有一層隔妄。”
夜色裡,外圍的死海,波濤洶勢,傳來不絕於耳的翻騰水浪聲。
罷了罷了!
老皇帝繼續道,“你們隨我而來。”
說完後,然後化為一股龍芒,朝海域外劃空飛去了,我與戈乾王也在身後尾隨,我心中更迷茫,不知道老皇帝是什麼用意。
戈乾王的神色,代表他也不知曉。
人國之外,死海茫茫無邊,夜裡,兇殘的夜鳥顯現,在高空獵殺,猙獰的捩魚,在水中捕食,海域上,隨時可見光芒點點,如一片原始的地方。
我們三個不理會這些,依舊朝一個方位而去,路上,我欲言又止,還是說道,“老皇帝,他還活著嗎?”
老皇帝搖搖頭,“強如那等主宰一切的存在,一切都無法揣測,不過我相信,他依舊活著,陋天,你自星海而來,是否有一個大主宰者,降臨步伐至星海?”
呃?
我神色一變,立即道,“正是,一個紀元時代內,那個大主宰者,必然會從星海之門踏出,老皇帝,你是說……”
老皇帝解釋道,“正是,曾經在死海,生過主宰者大戰,他主宰一切,俗話點說,要到達星海的大主宰者,是不敵逃遁。”
這一下,連戈乾王都色變,面如冠玉的面龐,陰晴不定,顯出驚訝。
我又道,“他到底是什麼尊號?”
老皇帝回道,“他自名為長生天,也叫老天爺!”
說出這一句話,老皇帝不由鬆了一口氣,似乎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不過接著,他的口中碎碎念念,似乎又在責備自己。
長生天?
老天?
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