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狼熊劫漢宮春晚 雙韓災埋鬥殺機(下)

小說:漢宮鬥紀 作者:費世正

這一來,匈奴單于冒頓和韓王信是對上眼了,只要願意,匈奴人隨時隨地就來搶掠,從人口、財產,甚至於連好的柴火木頭棒子都不放過。可憐韓王信的漢軍,早就將自己的底細明明白白露底給了冒頓,面對黑雲一樣來去的胡兵,漢軍基本上是還沒開戰,人家就搶劫完事兒了,邊防軍趕過去那隻能是傻呵呵相送一程,漢匈實力那不是差一截,而是差一大截啊。韓王信身為邊防藩國諸侯王,已經是被弄得頭大如鬥,寢食難安,自己上不能對皇帝有交待,下不能保護一方百姓安居樂業,他馬上就感到自己這個人已經就成了一個多餘的人,愁得一夜白頭,一開始,柴武、楊喜將邊防細節密集細緻陰告劉邦,後來,他兩個現不對勁,皇帝的回信兒越來越不耐煩,而且口氣在變,沒說韓王信怎麼搞的?而是說你們怎麼搞的?看來大家是在一條船上,皇帝整了韓王信,自己也落不到好日子過,那怎麼辦?結成統一戰線應對洛陽的皇帝吧,就這樣,三人迅結成聯盟,將匈奴犯邊的事情隱瞞,形勢驟然變得一片大好了。

很快就要到了年節,韓王信招來柴武、楊喜商議道“匈奴苦寒,只是貪婪錢財,並沒有侵吞我疆土的意思,現在,年節近了,那我們不如投其所好,給他們送些薄禮,好圖個清淨,讓百姓過一個祥和年節,兩位將軍你們看怎麼樣?”楊喜叫好,並主動請纓去送禮談判。翌日,他率團送禮,去謁見駐蹕在銅鞮(今山西沁縣)的單于冒頓,本來以為這事兒挺玄乎,根本就不靠譜,沒想到冒頓見了貢禮,喜笑顏開道“那好啊,既然韓王美意讓百姓過個團圓祥和的年節,咱漢匈兩家就息兵不戰。來而不往非禮也,韓王信既然有納貢之意,本單于也不能一禮全收,回饋羊一百頭,大家都好好過年去吧。”楊喜出使匈奴,不但談成了年節息戰,還得了一筆意外之財,樂得屁顛屁顛不已回馬邑覆命,自是皆大歡喜,韓王信得了匈奴年節不戰的準確資訊,趕緊快馬馳騁洛陽報喜,道是大漢邊軍力戰,將匈奴殺得遠遠遁去了,現在邊城形勢一片大好,軍民安樂預備過一個好年了。

韓王信的佳音傳到洛陽,滿朝上下無不歡欣,籌措年節大慶,韓信來見劉邦。跪求道“臣來洛陽久矣,如今年節將近,請上開恩放臣回淮陰與家人團聚······”劉邦連想也不想,一口回絕道“大夥兒齊聚京都,那麼熱鬧樂呵,淮陰侯何必要回去呢?你就留在洛陽,和大家一起過年吧,屆時朕會大慶洛陽宮,君臣同樂,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韓信欲要再說,劉邦揮手道“你就別說了,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韓信唯有叩謝怏怏不樂而回。

就在這時候,家人來報“夫人已經從下邳趕來了。”韓信又驚又喜,見了夫人吳媯,忍不住抱頭痛哭一番,吳媯道“夫君,人在就好,不要問什麼王位得失,妾月前奉皇帝詔令一路行來,看見洛陽城百姓家都是其樂融融,一片太平景象,更何況咱還是諸侯還有家——淮陰侯府邸,那還嗟怨什麼呢?今日相聚也絕對也算是一個驚喜吧,妾來安排打掃除塵,咱過一個好年。”

韓信這一段日子以來,深深明白皇帝厭惡他的才能,一直稱病不去上朝,日夜怨嘆,抑鬱得天日無光,但今天天晴了,看來沒有女主人不算是一個家啊。可巧,丈人吳芮和大舅子吳臣都來京都朝覲,也來探視,氣氛一掃陰霾,韓信便令近臣乘馬豨去安排被紅掛彩,大門門楣上滿掛紅燈籠,樂得喜氣洋洋。

正在這時候,忽報“皇帝蒞臨淮陰侯府邸。”韓信驚得張目結舌,趕緊率闔府的人去迎,看見一路前呼後擁,儀仗充塞了整個天街,擁簇出一輛寶蓋黃屋車馳來,到了淮陰侯府邸的正門,劉邦身著旒冕袞服,已然下了車輦,朗聲道“淮陰侯,怎麼不歡迎朕啊,朕給你送過年的炮竹來了。”說完一揮手,幾個宦官太來一打捆毛竹,紮好五彩絹帶,送進了韓信府邸。劉邦笑道“今天啥都別想了,好好過年,近來邊關無事,朕也有空,就來看看你,好久沒在一起閒話了,借你的淮陰侯府邸咱們說說話兒。”

韓信趕緊率家人頂禮叩謝,三呼萬歲,劉邦笑道“大家別多禮了,朕來自民間,還不知道歲尾大家都忙,過年歡慶嗎?朕和韓信單獨說一會兒話,任何人都不要打擾。”便揮退眾人,自己和韓信信步進入花園之中。

這時候,彤雲密佈,朔風漸起,天公作美,竟然紛紛揚揚下起一場雪來,但見得柳絮無數飄影,紛紛揚揚,劉邦、韓信在樓閣臨窗而坐,劉邦看見院中荒蕪,幾株枇杷、臘梅黯然盛開,感嘆道“淮陰侯心思重啊,你家的梅和枇杷該怨你了,不修園子讓草荒得廢宅子一樣,可沒必要。”聽得韓信唯唯諾諾,一時間也實在是無話可說。劉邦見狀,轉移了一個話題道“回想朕做亭長的時候,一到年底下雪日,就尋思去哪兒賒欠酒喝了,哈哈哈······老家我還有酒帳沒還呢?真想家啊,是華夏人誰不想家呢?可是,男兒行四海即家也。”這一說,韓信被拉近了距離,也就放下心來一暖。

吳夫人安排些果脯,燙熱了酒,親來奉上,劉邦敲几案謝了,欠身禮讓她下去,這才對韓信笑道“韓信啊,你說像我這樣兒,能帶多少兵?”劉邦將“朕”也省了,他今天真心高興,韓信一聽,如此這般,那就可以暢言了,回道“陛下,臣實言之,你最多隻能率十萬兵馬。”劉邦又問“那你能帶多少兵呢?”韓信回道“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劉邦笑了起來,道“君能夠多多益善,怎麼反而被我所擒獲臣服了呢?”韓信僻席,回答道“道理很簡單,陛下不能帶兵,但是你能帶將領,所以做了皇帝;臣只善帶兵,故為大將軍,此天所受,非人力也。”劉邦擊掌道“說得好,除夕之日,朕要大宴群臣於洛陽宮,君臣同樂,最關鍵的是,舉行百童宴,將我們的孩子後生家,嫩雛的那一輩都帶過去,夫人也要去,朕要盛大春晚元日,空前過年,所以,今天特來請你一家務必要去,不計一年得失,好好過年。”韓信叩喏喏,劉邦這才笑道“謝過你家的酒,朕回宮了,你還是送朕出天街,這對你好。”韓信即送皇帝離開自己府邸,驟然間震動京師,許多本來要對韓信踩一腳的人,無不震恐嘀咕“皇帝這是怎麼了,這不是將淮陰侯翻了個身嗎?”一時間,謠言四起,添油加醋,變成了皇帝要重新恢復韓信的楚王之位,言之鑿鑿,漫天亂飛。

漢六年歲尾年節,大雪不止,數十日也不雪霽,密雪霏霏,令整個洛陽城中雪深逾尺餘。劉邦命郎官、宦官打掃宮掖,好個洛陽宮都成了瓊樓玉宇,粉妝世界。這時候,群臣率夫人和公子紛至沓來,劉邦大宴洛陽南宮,邀來太上皇劉太公、劉大嫂和呂后等一家子家眷。但見得夫人女眷,桃紅柳綠,爭妍鬥豔,最稀奇的是百童嬉戲,歡聲笑語繞樑不絕,他們除了太子劉盈留守關中,大王子劉肥留守齊地以外,有劉肥子劉襄、劉章、劉邦自己的戚夫人和子劉如意、薄夫人和子劉恆、石夫人和子劉恢、趙子兒夫人代皇后領來故去夫人趙高青所生的皇子劉友,大臣有蕭何公子蕭祿、曹參子曹窟、韓信子韓瀠、張敖子張偃、周勃子周勝、樊噲子樊伉、酈商公子酈庎、呂后侄子呂產、呂祿、張良子闢疆等等男孩、女孩百童,按時下的話說,就是成長起來的第一批官二代。

到了除夕,劉邦下令在宮庭前燒起大篝火,在大雪紛飛中,將大毛竹投入火中,由於竹子是中空的,裡面充滿空氣,遇上火烤,裡面的空氣膨脹,立刻爆裂出噼裡啪啦的竹節爆裂聲,名喚爆竹聲聲辭舊歲。庭前廷尉金鼓齊鳴,打起旗幡,帶著紅巾,饒宮城吶喊,祛除那個叫年的怪物,這就是過年了。隨後,南宮歡宴,仙樂齊鳴,君臣同樂吃團年飯,無拘無束。

不知不覺之中,劉邦酒喝高了,酒一多就有些飄然忘形,劉邦奉起玉卮酒杯子,為他老爹太上皇劉太公敬祝起酒來,中氣充沛地大聲道“一開始大人你常常以為臣無賴,不能從事產業,不如我二哥劉仲,現在我的產業,大人你看,你看的過來嗎你,比起二哥劉仲來誰的更多?”劉邦自幼以來就是個很過爹的人,這一聲問,引得殿上群臣全部高呼萬歲,大笑為樂,哪有什麼敬畏心啊?太公只得自嘲道“那是你爹的聰明,養了你做皇帝,我不就成了現成皇帝的爹太上皇嗎?今兒個過年,小老兒技癢,唱個楚歌樂一樂可好?”劉邦叫好道“今天過年,百無禁忌,只圖個樂呵,大人你想唱就唱。”太公一紮搏,出來做個把式,他本來就是個不用裝大款的老農民,眼珠子裡溜溜一轉,成了網紅祖宗,拿捏美人腔調,唱起江南龍船楚歌,道

“劃龍船兮喲嗬,

看美人兮劃喲。

老來俏兮喲嗬,

原是螺螄蚌殼精兮劃喲······”

這一來殿上殿下笑得抽成一團,劉大嫂拊掌擦淚,樂道“叔叔啊,你這是做的啥皇帝?還叫天子,這不是咱沛縣那村裡嗎?”呂后立刻就站了出來,用國母之儀態壓臺,道“今日過年,皇上同親人,明日年過,皇上那就要親同法了,今宵就至此圓滿吧。”漢宮春晚即圓滿完畢。

韓信的人生此時真的迎來了命運的轉機,他本可以低調向好的方面展,多一份珍惜,多一份對人生的感恩,走向人生的二度輝煌。可他沒有這樣想,反而覺得我居功最大,皇帝對我低頭那是應該的,沒有我哪有大漢江山?皇帝你能怎麼樣,你還不是向我韓信低頭?這一來一切那就急轉直下,他開始了人生的另一面灰暗的深淵。元日之後,皇帝詔令眾臣多循例來往,以增進彼此間的感情,因為皇帝的不離棄,滿朝眾臣都來淮陰侯府邸拜見韓信,到了最後,韓信依照皇帝旨意,應該也必須回訪拜年了,可韓信並不這麼想,他只深感厭煩,尤其是對於劉邦親信的沛豐黨人,他是迫於無奈不得不去,可是滿心充滿了不情願。

大年初八日,韓信回訪樊噲府邸,因為以前韓信從來就沒有來過樊噲的家,所以對於樊噲而言,這來得太過意外了。正好撞見樊噲在家裡操刀屠狗,這是他造反當官前養活自己一家子的老營生,樊噲本是狗屠出身,不但殺狗,而且善於烹調狗肉,成了家傳絕妙手藝,這正逢過年,又太平無事,樊噲回想起家鄉的狗肉美味,忍不住技癢,便在家屠狗,尋思用大料燉了,饕餮一頓,沒曾想突然韓信來訪,一時,一身狗血來不及去洗,好不尷尬,一把拉上夫人呂嬃一起跪見韓通道“原來是淮陰侯蒞臨本府,大王竟然肯來到了臣的家,光顧臣,臣好生榮幸惶恐,也不知道你來,所以未能遠迎,現在一身狗毛狗血,實在是該死,請淮陰侯寬恕。”

韓信看見一地狗毛和狗血,還有一個呲牙咧嘴的猙獰死狗頭,簡直噁心得要吐了,揮手即刻自去,樊噲兩口子趕緊折腰禮送出門,十分的卑躬屈膝。呂嬃歉意道“大王還是入寒舍吃一杯茶去。”韓信一笑作罷,連客套話也不屑回一句,上馬揖別,轉身的時候,仰天長嘆一聲道“悲夫,這一生竟然與屠狗輩為伍,可笑可嘆······”已經縱馬而去。這兩口子被雷得外焦裡嫩,相顧愕然,呂嬃咬牙道“這個廢王太可恨了,我且放他不過······”樊噲勸道“罷了罷了,連皇帝都讓他三分,他韓信肯來咱家,咱就莫大有面子了。”呂嬃大怒,唾了丈夫一口,罵道“屁,你這個死銅皮人兒。”即回府邸,自叫車輦進宮去了。

呂嬃見了姐姐呂后,恭賀新禧之喜,尋機說起韓信無禮,道“今日淮陰侯韓信過我家大門,妹妹和你妹夫全去迎他,稱臣迎送,未曾想韓信鄙夷不顧也就算了,還當面罵我們一家是屠狗之輩,自稱‘悲夫,這一生竟然與屠狗輩為伍,可笑可嘆······’也太欺人太甚了,皇后姐姐你······”呂后呂雉拍案而起,怒道“好個韓信,你坐一屁股的屎卻不知道臭······”正在這時,她們現劉邦早就進來了,在一邊靜悄悄聽她們說話,這會兒,這姐妹兩人趕緊拜見皇帝,劉邦淡淡道“好了,沒事不要妄議大臣,沒事兒你們就好好樂吧。”說完拂袖而去。呂嬃嚇得懵了,正要說話,呂后突然冷冷一笑,道“你且先回家吧,你家郎君狗肉都烹香了。”呂嬃沮喪自己白來了,只得黯然而去。

漢七年,到了皇后呂雉所謂的“今日過年,皇上同親人,明日年過,皇上那就要親同法了”的時候了。屯戍在襄國的趙王張敖帶來了一個令劉邦大驚不已的訊息,匈奴大單于冒頓在代郡的代縣立趙王孫趙利為趙王,和自己分庭抗禮。而且,馬邑一帶的難民絡繹不絕的透過井陘湧入趙地。張敖透過難民打聽到,匈奴冒頓進入馬邑如入無人之境,韓王信根本就不堪一擊,一直以來透過納貢匈奴,才換來苟安一時,他們對皇帝奏對的所謂形勢大好,全是欺上瞞下。劉邦聞報震驚不已,便對韓王信的來使開始出嚴厲地靈魂拷問“馬邑邊城到底是什麼情況?”使者盡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這一來,劉邦更是生氣了,對接下來的韓王信來使呵斥“朕已經得悉馬邑流民不斷,盡被匈奴禍害,請正告韓王,再不能抵禦匈奴,朕依照大漢律條法辦。”使者將皇帝嚴詞拷問的詔書帶回。韓王信已經被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嚴厲的皇帝責備,打擊得呆若木雞,正在臨近崩潰之際,副將楊喜來報“舞陽候樊噲奉皇帝敕令,來到馬邑監軍,現在已經到了馬邑城外,請大王出迎。”

韓王信聞信,意外到出其不意,一顆心那是拔涼拔涼的,趕緊整肅出城,就在這時候,地平線上煙塵滾滾,驟然顯露出匈奴的蒼狼白狗旗幟來,這時候,韓王信條件反射地叫一聲“匈奴兵殺來了······此時的他內心十分複雜,那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匈奴又來搶掠了,喜的是讓樊噲這些皇帝親愛也見識一下胡人的厲害吧。樊噲便對韓王通道“匈奴已經殺來,我們趕緊先應敵要緊。”即傳令副將孔聚率軍出擊,韓王信應一聲好,點起副將楊喜協同迎敵。

兩軍驟然列陣,混戰纏鬥在一起。俄爾,匈奴兵露出敗績之相,倉皇后退,韓王信即下令鳴鐃退兵,樊噲質問道“這些匈奴兇悍如同強盜,我們現在正要懲罰他們,如何要退兵?”韓王信勸道“大軍遠來,都疲憊了,先行休憩,再戰不遲,況且,匈奴兵沒那麼簡單容易敗走,其中肯定有詐。”樊噲鼻子冷一聲,回敬道“韓王,你意思是我樊噲不知道匈奴厲害是否?你怎麼知道匈奴這是詐敗?傳我軍令,追殺這一股匈奴兵,急擊勿失!”一揮令旗,讓孔聚率漢軍數百人爭先追殺,這樊噲已然沒有把韓王信放眼裡了。

戰鬥轉出視距之外,不到半個時辰,漢軍旌旗倒伏,鎩羽而歸,樊噲看到副將孔聚,左手被流矢射中,戰袍上滿是鮮血,再細看,樊噲“嗷”地叫了一聲,原來自己帶來的數百漢軍,隨孔聚去戰,竟然沒有一個人生還,而韓王信的部將楊喜所部,毫無折損,立刻大驚失色,一時失語,韓王信見狀也沒覺得有什麼?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匈奴人的強悍,便勸樊噲道“舞陽候先入城吧,戰損後面再行清理。”樊噲再也無話可說,只得號令漢軍入駐馬邑。

安頓好了之後,樊噲屏退眾人,招來部將孔聚,私密問道“戰場上是怎麼回事?怎麼我軍盡數被匈奴殲滅,而韓王信的兵馬無一損傷?到底生了什麼?”孔聚沮喪訴道“我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時一離開馬邑不遠,匈奴大隊援軍彎刀快馬就黑雲一樣襲來,裹挾了我軍,然後匈奴對我們就像仇人一樣,而且認得清楚,必行殺滅,而對韓王信所部,全部不動手打······”樊噲猛地拍案而起。低吼“這就夠了,連夜派密使回洛陽傳警急報皇帝,韓王信要反了······”也不知道這樊噲如何奏報邊關軍情,皇帝如何處斷韓王信,韓王信是否能這一場逃追命浩劫?這猛悍狼群般的匈奴兵是否放過血洗漢城?欲知後事如何,敬請閱讀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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