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遠手掌運氣，輕輕抹掉小青肩上的金光，那金光黏住小青的面板，就像一層膜一樣，路之遠扯掉一點，竟然帶起幾條血絲，小青身子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吱聲。
“什麼感覺？”小青忍住疼痛，咬牙問道。
路之遠一愣，這不是應該我問你什麼感覺嗎，比如疼不疼，是不是太重了之類的，怎麼顛倒了呀？
“面板不錯，挺白挺滑的。”路之遠小心翼翼地清理這那層金色的膜，不經意地回答道。
小青俏臉一紅，呸了一聲“誰問你這個啊？本姑娘問的是你手掌接觸到那層金光有沒有不適？如果對你有傷害就別弄了，我再重新想辦法。”
“哦，沒事，”路之遠咳了一聲緩解尷尬，“除了有點燙以外，並沒什麼其他感覺，倒是你能挺得住嗎，傷了這麼大一片。”
小青口中傳來一陣低低的呻吟，隨後強撐著答道“那就好，我能行，你繼續吧。”
路之遠見小青疼成這樣，下手的時候更加小心了，他輕輕揭開金光，將小青自制的療傷藥塗在面板上，然後再將金光扯了下來。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小青表情稍微輕鬆了一些，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好多了，謝謝你，小路。”
“沒事，咱倆誰跟誰啊，不用這麼客氣。青姑娘，你知不知道霧都有很多好吃的？有去吃過嗎？”路之遠想盡量轉移小青的注意力，便隨口跟她聊了起來。
小青搖搖頭“聽說過，但是沒怎麼吃過。”
路之遠嘆了口氣“那太可惜了，明天我帶你去嚐嚐怎麼樣？”
小青勉強笑了笑“好啊。”
“想吃什麼？”
“我都行，你決定吧。”
路之遠平時能說會道，但這個當口卻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他擦了擦頭上的汗，這金色的膜並非是一個整體，一片片的處理非常麻煩，而且他動作幅度還不能太大，否則連皮帶肉一起撕下來，真會讓小青脫一層皮。
“那什麼，青姑娘，要不你給我講講那個玉堂大哥的事情？”路之遠突然想起，需要轉移注意力的是小青啊，只要讓她開口就行了，自己在那說個屁？
路之遠這麼一問，倒真的勾起了小青心中的往事，她眼神時而浮現出一股愛意，時而變得哀傷，彷彿看見了昔日的情郎。
“說來也巧，玉堂和我有兩世姻緣，第一世的時候我還沒有修煉成形，玉堂無意間看見我，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覺得我這樣一條綠綠的小蛇很可愛，”
小青嬌滴滴地說著，與她平時女漢子的作風完全不同，臉上也浮現出兩朵紅暈。
“我那時一點兒也不知道，但玉堂卻因為這事受罰，被貶入凡間。”
“哦對了，我應該沒跟你說過吧，他本是天界的揀香童子，所以不能動凡心，嘻嘻。”
看樣子，她並沒有因為情郎受罰而難過，反而因為這事兒有些開心。
“後來呢？”路之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示意小青繼續說。
小青嘴角含笑，一手托腮“後來啊，那就是第二世的故事了，他轉世到了人界後，成為了大戶人家張員外的獨子，”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互相都不認識對方，他傻傻的，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被我偷了錢袋都不知道。”
小青說著噗嗤笑了出來。
“更好笑的是，他吃了飯後沒錢付，被店家給圍住了，還是我幫他付的錢。你說他是不是大傻瓜，我用他的錢請他吃飯，他反倒過來感謝我，嘻嘻。”
“是挺傻的。”路之遠隨口接了一聲。
小青哼了一聲“他才不傻呢！後來他說知道是我偷了他的錢包，然後故意這麼做，想看看我究竟想幹嘛，我如果還有善心呢，他就不報官了。”
路之遠一臉無語，心想你倆都是大聰明，第一次見面就這麼亂來。
“我原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偶遇，誰知道他卻把我記在了心裡。有一天我為了斬殺一隻強大的妖靈，要借用他家的寶劍，可那是他們張家的傳家寶，根本不會外借，所以我便半夜去偷。”
路之遠點點頭，他不是贊同小青的做法，而是在想這果然是你的作風，不愧是你啊青姑娘。
“結果我聽到他……聽到他在睡夢中叫我的名字，這個大呆瓜。”
小青一臉幸福的模樣，似乎真忘了疼，路之遠趕緊趁機連扯了幾片金光下來。
“我一時好奇湊了過去，結果一不留神吵醒了他，就被現了。唉，他起初還以為是做夢，我到了他的夢裡呢，嘴裡說些讓人害臊的話，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那麼肉麻的話呢。”
路之遠心裡呵呵，你特麼是修煉出人形有二十多年吧，算上你還是條蛇的日子，你沒個一千也有八百歲把，裝什麼小姑娘呢。
小青卻滿臉紅暈，幸福地說道“我倆私定終身，但卻忘了他的出身和身份，他是大戶人家的獨子，自然要和大戶人家的姑娘結合，所以他爹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而我……我是靈，他是人，我倆走得越近，他的身體就越差，直到有一天他臥床不起，我偷偷過去看他，才被姐姐現了端倪。”
“當時我只有兩個選擇，離開他，讓他活下去；或者繼續跟他在一起，然後害死他。”
小青眼裡泛出淚光，她手腳無力，想擦卻抬不起手。
“我決定放手離開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因此好轉，原來……原來他心裡始終放不下我，還以為我負了他。”
“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和姐姐合力施展幻術，讓他忘了我的一切，至此，他才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小青原本幸福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嘲般苦澀的笑容，她重重嘆了口氣“人生短短一世，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愛做的事，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反而在心裡平添許多遺憾，死後不能往生。”
路之遠聽到這話頗有感慨，確實，如果做什麼事都畏畏縮縮，瞻前顧後，只為別人而活，這一輩子有個屁的意思，還不如不來呢！
想到這裡，他手上不覺多使了一分力，將小青腰間的最後一片金光重重撕了下來，小青“啊”地叫了一聲，癱倒在了路之遠懷裡，她身上的薄紗本就褪了一半下來，此刻更加若隱若現。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路之遠撇了兩眼之後，輕輕把小青的衣服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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