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斬望著逃向遠處的達茲納,原本已經基本鎮定的內心也有些心亂如麻。
剛才達茲納那顫抖的語氣和驚恐的神情,以及關於這座島的痴言囈語雖然無法辨別其真假,但確實非常具有感染力。
至少從這名醉翁口中說出來的話,應該是他自己深信不疑的。
不過現在海邊的礁石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就這麼一個人站在礁石上還是太過顯眼,所以再不斬決定返回漁村,看有沒有能夠提供住宿的地方。
再次返回漁村,再不斬竟然驚訝地現漁村的街道上開始有人活動了。
模樣讓人厭惡的年輕人零星地出現在街道的兩邊,有的在用那笨拙的步伐緩慢前進著,有的則是兩三人沉默寡言的小團體。
而隨著這些居民的出現,周遭刺鼻的魚腥和腐臭味道也濃重了許多。
這些人雖然沒有像那位紅衣祭祀一樣直直地盯著再不斬打量,但只要剛剛將身子背過去,再不斬作為忍者的直覺就立刻察覺到這些人在偷偷地窺視自己。
不僅如此,周遭傾斜的房屋以及開裂房簷的黑暗中,也不時有目光對向自己。
再不斬將脖子上的方巾往臉上又拉了一拉,因為自己這張平常人的臉在這裡實在是太異常了,不能再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了。
現在再不斬需要做的是快一些找到落腳的地方,讓自己這張外鄉臉不會讓更多人知道。
...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再不斬又遇到了來時載著自己的船伕。
雖然同樣是一張波之國人的臉,但再不斬還是決定從船伕的口中打聽可以住宿的地方。
船伕在聽了再不斬的訴求之後,沒有說話,只是用關節有些扭曲的手指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離開了。
順著船伕指示的方向,再不斬找到了一家掛著木牌為“高橋民宿”的民宿旅館。
其實就是一家裝修和戶型要稍微好一些的普通民宅,擁有獨立的院子和二層閣樓,相比破破爛爛的漁村而言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條件了。
走進院子裡,這家民宿的主人立刻出來招待。
民宿的男主人高橋和哉和他的妻子高橋麻生向再不斬行了一個傳統民宿招待的跪拜禮,等兩人的頭抬起來,再不斬的內心不禁顫抖了一下。
這對夫妻也長著一對波之國人的臉!
這種異化的臉龐雖然不如紅衣祭祀的那般畸形,但這夫妻二人的面容也絕對是醜陋至極。
兩人行完跪拜禮後,動作遲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慢吞吞的動作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尤其是女主人高橋麻生,一邊掙扎著站起來,一邊扶著自己那圓滾滾的肚子。
高橋和哉率先站起來,然後幫著高橋麻生也完好地站起來。
這女人懷孕了!
那圓滾滾的肚子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臨盆。
不過就算如此,高橋和哉還是招待再不斬住了下來,並將再不斬帶往提供給外人住宿的二層閣樓。
在通往二層閣樓的路上,再不斬在一個旁邊門口看到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半人不到的身高,雙手緊緊扒著拉門的邊緣,腦袋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扭向女主人高橋麻生,從他視線朝向的高度來看,應該是緊緊盯著女主人的肚子。
就在再不斬剛好路過小男孩的身邊時,小男孩突然將臉扭向再不斬,這讓再不斬看到了小男孩的臉龐。
面無表情的死魚臉,雖然臉上還沒有出現畸形的異變,但是眼睛裡的瞳仁已經逐漸褪色。
連小孩子也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