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噁心影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漸消失,兄弟二人一直懸著的心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宇智波鼬在看到那具人形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就轉身走向茶室,旁邊幼小的佐助也像個跟屁蟲一樣立刻跟了上去。
走進茶室,宇智波鼬先是看了一眼美琴依舊跪坐在地板上的身體,然後跑到旁邊將母親的身體輕輕放下來,然後又將美琴的頭顱擺放在脖子上。
而這時,一旁的富嶽出了虛弱的聲音。
“鼬...”
“是鼬嗎?”
富嶽的雙臂都被噁心影砍掉,身體又因為撲向噁心影而趴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正面朝上,不會失去太多尊嚴。
“嗯,是我,父親。”
“過來。”
鼬聽從了父親的話,走到了富嶽旁邊,將富嶽的身體微微抬起,讓富嶽說話能更方便一些。
而這時,佐助也流著眼淚走到了富嶽的身邊。
此時的富嶽非常虛弱,嘴唇慘白、面無血色,從兩條手臂上的傷口流失了太多的血液,但富嶽還是要張口說話,而鼬也沒有阻攔。
因為鼬知道,富嶽已經處於迴光返照的階段了。
“鼬,答應我。”
“佐助就拜託給你了。”
鼬點點頭,眼神中的悲傷並沒有像佐助一樣表露得那麼明顯,只是口中淡淡說道“我知道...”
而旁邊的佐助雙眼已經泛出大量淚花,雙手不斷地擦拭這些遮住視野的眼淚,但擦拭眼淚的度卻抵不住眼淚流出的度。
這個從小就飽嘗家庭關愛的孩子,第一次將這些年積攢的全部眼淚一次性還給了這個世界。
“還有佐助...”
“要健康長大。”
看著幼小的佐助,此時的富嶽也提不出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或者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榮譽之類的要求,只能說出一個為人父母最簡單,也是最偉大的要求。
說完這話,富嶽還想再伸手去摸一摸佐助的腦袋,但是幾次抬手都沒有動作的反饋,這才覺自己的手臂已經是沒有了。
最後,富嶽歪頭看向另一邊躺在地上的妻子,宇智波美琴。
“最後、一個要求...”
“把我放、放在美琴、旁邊吧...”
鼬將富嶽的身體抱起,放在了美琴躺平的身體旁邊。
躺在地板上的富嶽艱難地偏過頭看向美琴的臉,雖然被斬,但是美琴的臉依舊是好看的。
看著這張心愛之人的臉,富嶽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雙眼慢慢合上,與美琴一同陷入到了那個名為永世的長眠中。
...
“啊!”
“嗚嗚嗚...”
宇智波富嶽和美琴的屍體旁,跪坐在地上的佐助哭得泣不成聲,而旁邊的鼬雖然眼裡流露出悲傷,但面容上的表情卻是相對平靜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宇智波富嶽和美琴屍體後,鼬的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因為本來這樣的事情是鼬決定要親手去做的。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
連日來,鼬一直試圖用這個思維來給自己洗腦,好降低即將親手殺掉父母而產生的負罪感。
這個所謂的大事,就是整個木葉村的和平與穩定。
但就算如此,等到真正下手的那一刻,鼬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果斷地砍下那一刀,砍完之後會不會留下眼淚。
而現在父母不是被自己殺死的,鼬內心的負罪感和痛苦也就減輕了許多。
鼬是因為內心負罪感的減輕而感到輕鬆,但並不意味著鼬會“感謝”那個身穿大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