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愛國者

穿過了箭塔與城門,愛國者走到了隔離區略顯空曠的內裡,大量的薩卡茲已經重新拾起了方才被打斷的種種工作、這讓此處顯露著大量的生活氣息,即使是卡茲戴爾也沒有。

「只可惜這樣的景象,並不長久。」眾人還未找到位置坐定、那言語不便的巨人便開口了,也許,愛國者認為比起客套,早些把自己的警告送達才是要緊事。

「此話何解?」西里爾對此問題的到來確實感到有些詫異。

「一旦烏薩斯目光,投向了這裡。」愛國者此時的聲帶影響並沒有那麼嚴重,如果不是高聲號令,單純溝通上算是非常通順的。

「嗯,看來游擊隊的情報沒跟上………請問,您對於『感染者隔離區』有何瞭解?」西里爾向愛國者回問。

這巨大的溫迪戈肉眼可見的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這裡不得不提,倘若是長期在掌理感染者情報網的塔露拉必然是不會忽略這般重要訊息的,但游擊隊的情報來源上只有截獲的軍事情報,相對不夠充足。

這便是愛國者的侷限性,雖然無關乎對錯,但博卓卡斯替這名老人確實在這點上有些不足,這算是兩種思考模式,諸位可以品評一下優劣。

原本世界線的塔露拉打算南下,是先訂立戰略目標、卻在戰術上的實現卻力有未逮,最終南下過程的實現卻也是在經由黑蛇之手達成,克勞塞維茲《戰爭論》中曾提到「戰爭是政治的工具」,黑蛇偶確實成功的將整合運動的崛起的切城之戰成為了逼迫炎烏兩國開戰的政治工具。

愛國者則是先保守考慮打贏每一場仗,當戰術上可實現才有餘裕去考慮戰略問題,但這樣的狀態有可能出現打贏了每一場戰鬥、卻打輸了一場戰爭,兩種思路一種由上而下Top-don,先考慮目標再計量如何實現,一種由下而上Bottom-up,若無法實現一切都是空談。

「您可知道,我們目前所在的這個小城,全都是經過烏薩斯官方所核可之後才建立的?」西里爾這話著實又讓他驚訝了一次。

他聞言瞬間握緊了手中長戟,但略想了想又稍微鬆開,眼前這人並不像烏薩斯官員、此處也沒有任何駐軍的氣息,他只是等著他繼續解釋。

「那麼您應該也不知道前段日子,新舊貴族開始互相陷害,使用投放源石粉塵的方式造成大批貴族被感染的事情了。」這資訊量讓愛國者開始了思考,按照他所認識的烏薩斯貴族作風,絕不會願意讓自己的族人大批次的被流放到礦場上當作消耗品。

「這裡,是貴族的,流放處?」因為他對此有些急躁,所以喉嚨的聲問題似乎瞬間就加重了,因為烏薩斯新舊貴族兩陣營的態度足以顛覆感染者的地位。

如此,這個營地—隔離區—不管叫什麼,都自然會受到糾察官圍攻,因為這裡只要存在都會使得糾察隊的黑色收入受到嚴重影響,即使現在看來影響不大,但威脅性確實極高。

這時他才清楚為何他們找出的調令上會寫著「清剿鏽錘組織」,因為他們要進攻的物件也只能是鏽錘組織,否則便是明著與官方的授意作對。

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可以暫歇的地點坐定,而薩卡茲們則選擇站立在其身後,愛國者因為身軀比較巨大,足足用了四個木樁這才併成一個能使之坐下的大椅子。

「是,但遠遠不只於此,我與我的公司不只為了貴族服務——我叫做西里爾·亞特利亞斯,是一名來自維多利亞的商人,我的公司名為『整合國際』,另外,我同時也是一名烏薩斯受封男爵。」聞言,他身後的魔族佬們有些坐不住了,但愛國者伸出了一隻手阻止了他們。

「我收回,我的警告………這一切,足以使你們免受戰爭。」愛國者的語音頓了一下,好似在調節喉嚨的狀態,兩三秒過後才緩了過來,但其實他的內心正在思考自己在情報獲取上的不足之處。

「但我不理解,你有著帝國的授意,又怎會邀我入內?這裡,沒有埋伏。」愛國者問了,「感染者之盾」可是在烏薩斯中經常被傳揚,但卻被歸類為逃逸亂黨的存在。

如果他們入內之後迎來的是一場突襲,如今看來也都是正常不過。

「先,我並不是烏薩斯人,我並不因感染者與普通人之別而另眼看待,相比於你們感染者、那些三不五時打過來的糾察隊才是真正給我找麻煩的存在,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相信這點上我們可以私下與您合作,我想這點上,情報或者物資都好商量。」

目前的游擊隊除了武器之外,物資匱乏、什麼都缺,而且伙食極其糟糕,正好在哥倫比亞的「約翰老媽」還在賣甜甜圈的這個時期,目前在倫蒂尼姆的大型連鎖市可是泰拉大地上「什麼都賣」的代名詞。

而西里爾則完全可以透過自己的能力在維多利亞拉貨、並毫無痕跡的交給游擊隊。

實際上,如果能讓游擊隊協助清理掉一些糾察隊駐點,游擊隊能夠得到掠奪來的資源加上來自西里爾的物資,而隔離區則可以得到安寧。

「而最重要的一點,我的領袖她是為了整體感染者利益而戰,我想哪怕游擊隊最終成長到一整支集軍團的規模,只要它還在您的領導之下,我想我們兩個組織也並不會起衝突。」領袖指的當然是指目前仍出門在外的塔露拉。

「……你並非這裡的領袖?」愛國者抓到這個重點,隨即開始了問,畢竟,他可不希望達成協議之後才現與自己協商的物件並沒有真正的領導權,然後協議自然作廢這種蠢事。

「是,也不是,我隸屬於一個理念更為『高尚』的組織,但這個隔離區以及公司的實質領導權確實掌握在我的手中,至於領袖,我想您有機會見到她的,她目前應該正根據糾察隊的情報在這營地附近的幾個據點搜尋感染者,您清楚,烏薩斯的冬天很難熬。」他並不打算和他詳細解釋整合運動與整合國際中間的地位關係,否則就是多生事端。

接下來的過程,就是愛國者與西里爾兩人的私下商談,主要的內容是約定物資交換、接頭的方式與地點等等。

而愛國者帶來的這些屬於游擊隊的薩卡茲們則開始與營中的百餘人打交道,從數十年前離開卡茲戴爾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離開過烏薩斯,同樣,也再沒有與這麼多同族聚在一起的機會,他們自然是顯得非常興奮。

很快,沒有任何領導層下令,源石蟲小隊與泥岩隊伍中的傭兵們很自然的將私下留存的一些食物、酒水等等取了出來款待這些人,至於原因,是因為愛國者手下的這些都是些薩卡茲中真正的百戰老兵。

魔族佬們向來尊重強者、也佩服經驗豐富的老兵,更何況長久以來留在愛國者身邊的這些薩卡茲,在卡茲戴爾怕都是足以被王庭成員所看中加入其麾下的等級,一場盛大的宴會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召開了,不過看起來,愛國者的隊伍要再度啟程應該也是明早的事兒了。

似乎是商議結束,只見愛國者與西里爾兩人無聲的站在城樓之上吹著夜晚的風。

「愛國者先生,您不下去喝嗎?」西里爾看著這個巨大的溫迪戈,不知為何,在他看著這些薩卡茲之時,他渾身身為帝國軍人所特有的戰場氣息盡去,眼中曾經懾人的紅光便的有些黯淡、中間似乎滲透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博卓卡斯替在軍伍中一向不樂見自己的手下過度飲酒基本上,在接近北極圈必須喝酒暖身子,但此時他對於下邊的縱酒高歌採取放任態度。

因為跟著他四處征戰、凋零至斯的老夥計們確實壓抑了太久太久,一時之間,薩卡茲已不知名族語歌歌唱的古怪的歌充斥了周遭。

「……我曾因年輕氣盛捨棄了我的故土,我原本來此,是擔憂……薩卡茲意圖將卡茲戴爾重聚於烏薩斯。」這話非常流暢,彷彿他瞬間回到了剛剛離開那片戰亂之地的參軍之時。

「嗯……您這話有些怪,哪位薩卡茲會開口以『薩卡茲』形容同胞?」西里爾從中看見了沉重的懷念與後悔,一如這人一直擔負的重壓。

「是我一度捨棄了它,我又如何厚顏將這名號安在自己身上?」這感覺有些奇怪,也許正是因為兩人的距離並不夠接近,愛國者這才得以吐露心聲,這便是交淺言深的來由。

如果此時站在他身邊的是葉蓮娜、或者任何一位盾衛、薩卡茲,這些人都與他牽扯了太多關係,在霜星面前,他必須扮演一個教育者與父親。

在游擊隊戰士面前,他扮演的是一個堅毅果敢的指揮官,是領導眾人走下去的象徵。

而在他的同胞之前,他絕不能後悔,因為正是他帶領著他們背叛了薩卡茲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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