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以森城堡中。
德以森已經坐在二樓大廳很久了,似乎從他一回來就一直如此。
桌子上擺放的紅酒絲毫未動,他的眼神似乎也略顯黯淡。
良久,他抬起手,拄著額頭,眉宇中盡是沉重。
終於,他喚了一聲“邁克爾!”
樓下,如往常一樣裝扮的邁克爾聞言連忙趕了上來,微微躬身聽著德以森的話。
“去,給我拿紙筆,和一個信封。”德以森說著,站起身向一旁的書房走去。
在邁克爾跑去拿紙筆的同時,德以森也進入了一直沒怎麼進過的書房。
由於每天都有傭人來打掃,所以這裡還是很乾淨的。
他坐在了椅子上,這個位置,以前一直都是他父親在坐。
以前他不懂,最近他才終於明白父親肩膀的擔子到底有多重。
他雖然揹著叛國的罪名,卻一直在為前朝的人們爭取著利益,
父親的一生,似乎都在等待一個能夠重新帶領凱撒打會這裡的人,可惜,他沒有等到。
新任的凱撒國王,也就是玫瑰的弟弟,早在前幾年吞併了周圍的小國之後,便一直再沒有什麼訊息傳來。
父親臨終的那一陣,恐怕就是因為這些才悶悶不樂的吧。
撫摸著桌子上的裝飾,德以森的心靜了下來,這一刻,他竟然笑了出來,似乎有些落魄,又有些自豪。
自己到底應該為了百姓而活,還是為了自己而活呢?
終於,邁克爾拿過了紙筆以及信封,隨後,他便退出了房間。
德以森看著桌子上的紙筆,他知道,只要自己寫一封信寄給迪克蘭的哈維爾,他絕對會阻止辛曼與玫瑰的見面。
畢竟現如今的辛曼沒有任何勢力可言。
可是,自己會不會太過自私了一些,他自認給不了你玫瑰幸福,又為什麼要阻止玫瑰的一個幸福的機會呢?
失聲的笑了笑,德以森呆坐在那裡。
門外,當邁克爾再次見到德以森時,他現德以森臉上帶著一抹笑容,整個人似乎都輕巧了許多。
他誓,這是他來到這裡以來,看到的德以森笑的最自在,最輕鬆的一刻。
是的,輕鬆。
哪怕是沉穩的邁克爾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的往書房裡看了一眼。
桌子上,那張自己送過去的紙,歸歸整整的擺在那裡。
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海風吹來,邁克爾不知道空氣中的氣息到底是一股放縱,還是放縱之下深深隱藏的無奈。
……
翡冷翠。
湯米一行的馬車剛剛停靠,湯米一副紳士的模樣,伸出手想要把夏黛爾扶下來。
夏黛爾卻沒有理會湯米,直接小跑著往父親的寢宮跑去。
“不好意思,國王陛下已經就寢,公主殿下,您請回吧。”防衛騎士阻擋了夏黛爾的腳步。
饒是公主,想要見到國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去通報。”夏黛爾冷冷的看著他,這個騎士她很清楚,是以湯米為的人。
騎士搖了搖頭,拄著重劍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