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在肩膀上的雨水寒冷無比,吹過的風使人的身體在微微搖晃。越一切建築的宏偉城牆守護著城市,它密不透風的堅硬厚度能抵擋一切,就算是海嘯襲來也不能越過它的臂膀。
但是它在今天還是沒能夠保護好......就算自己的身影仍然還是那麼雄偉,城內的場景也早已化為了一片廢墟。
艾琳雅半蹲在城牆上俯視著世界,瀰漫的硝煙從各處塌陷地房屋中升起,白英石的建築房群被染成了難看的焦黑色。城市中央湖泊的水流蒸了個乾淨,庭院或者花園中的樹木,如今也只剩下了乾枯的軀殼。宛如是生了一場大火,燃盡了這座城市內的一切。雨水根本掩蓋不住這股刺鼻的氣味,來到最高點後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城牆之上的艾琳雅,聽不到除了風以外的任何聲音。建築在倒塌時所出的聲響,倖存者受傷時的呼救。那些本該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在城內此刻卻是無比寂靜。
“......”
城牆的大門被一點點緩慢推開,只憑艾琳雅一個人的力量多少有些勉強,更何況她還剛剛從5o米高的城牆上爬下。所以在推開只夠一個人穿過的縫隙之後,她就筋疲力盡地坐在了地上流汗。
“艾琳雅~”
大門的另一邊,雙胞胎姐妹艾琳娜揮手跑來。她迅捷地穿過大門跑進,代替艾琳雅繼續推開了沉重的城門。而當這扇門終於完全敞開的時候,身處在城牆外以烏利塞斯跟伊芙為的軍隊,也早就已經等待太久了。
伊芙率先帶頭騎馬上前,凱蒂與謝爾麗也共乘著一匹馬同行。烏利塞斯舉手示意,命令身後計程車兵們待在原地,自己則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來到大門處,伊芙低頭望著疲憊流汗的艾琳雅,艾琳娜則拿出了手帕給她默默擦汗。
“艾琳雅,你還好嗎?”
“......嗯,只能說還行吧。”
淡淡地答應了一聲,艾琳娜露出了無奈地表情。她知道伊芙肯定不會喜歡城內的場景,但自己也說不清楚具體的狀況,只能由她自己去確認。
“實在是太慢了,你的親隨騎士就只有這種水平嗎?”
諷刺的不滿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烏利塞斯騎著馬默默走了過來。對於艾琳雅緩慢的辦事度很不愉快,他一度甚至失去耐心想要直接拆了城門。但仔細一想還是沒有那麼做,畢竟還得用來應對將來會抵達的魔族。
艾琳雅被艾琳娜攙扶著從地上起身,低頭向烏利塞斯表達歉意。
“......十分抱歉,我今後會更加努力。”
只是隨意撇了她一眼,烏利塞斯便穿越眾人向城內走去。艾琳雅見狀對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心裡咒罵了其一聲冷血動物。伊芙目睹了這一切,但也只是聳了聳肩。她也隨著烏利塞斯向城內走去。如今城內的光景,是現在最讓他們在意的事情。
進入到廢墟般地城市內部,伊芙並不清楚這座城市的原本樣貌,實際上這也只不過是她第一次來到多恩,但至少肯定絕不會是現在自己眼中的這幅場景。
“這究竟是......火災嗎?”
伊芙的眼中充滿困惑,一旁的烏利塞斯則是困惑的同時,也更增添了一份惱怒。先不管這座城市的慘樣究竟是怎麼回事,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們計程車兵需要休息,但看這幅樣子明顯是不可能了。本以為能是用來當做要塞抵抗魔族的城市,現在似乎已經在派不上用場。
“一般的火焰不可能威力這麼大,這座城市在我們到達之前......肯定是遭遇了什麼。”
烏利塞斯緊皺著眉頭,兩側是倒塌殘破的建築,而腳下的街道盡是焦黑色的地板。火焰怎麼可能連這種沒有易燃物的地方都點燃,這比起持續的灼燒更像是某種別的東西......某種給這座城市,突然帶來巨大襲擊的災難。
頭頂烏雲密佈的昏暗天空,仍然在不時閃爍著雷鳴。烏利塞斯知道這場雨暫時不會停止,士兵們身上的衣服跟盔甲都溼透了。雨水徒增了自身幾公斤的重量,在這樣的狀態下冒然進城明顯不理智,甚至連敵人的真面目都還不清楚。
“先讓士兵們在城市外紮營,你則帶領少數一部分人進入城內搜查。如果遇到了什麼就第一時間回來向我彙報,現在收集情報是優先的事項。”
烏利塞斯向伊芙簡潔地下達了命令,隨後便也不等她應聲答應,就直接轉身走回城外去傳令紮營了。不過對此伊芙也並沒什麼意見,她也正有著跟烏利塞斯一樣的想法。
“......”
坐在馬匹上凱蒂懷中的矮小身影,默默望著面前化為焦土的街道,這裡跟她離開時的記憶中可不一樣。這裡本應該是更加熱鬧一些的地方,清晨令人煩躁的打鐵聲也沒有響起,身體感受不到熔爐傳來的炙熱,也聽不到那些爛醉酒鬼們的嘮叨。
謝爾麗那一身純白色的聖袍,在這灰色的餘燼中顯得如此刺眼。她未曾有時間想過自己會是怎樣回到故鄉,跟隨軍隊一起撤退確實是種意想不到的方式,但多恩的變化卻更加出人意料。
“我的家......”
謝爾麗的表情無比驚恐,她很少會有這麼慌張的時候。哪怕是有來不及治療的傷患,死在自己面前時也不曾這樣。
“謝爾麗?”
察覺到自己懷中謝爾麗的顫抖,凱蒂大概能想象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自己的故鄉變成這樣謝爾麗肯定不好受。
“你沒......!”
話說到一半突然被甩手丟擲,凱蒂摔在地板上之前大腦愣了一瞬,不敢相信謝爾麗居然將自己給扔了下來。她的力氣居然有那麼大嗎?果然這也是矮人的種族優勢。
“疼,你突然間幹什麼啊?”
凱蒂摔倒在地上捂住痛的屁股,但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才現謝爾麗已經騎馬跑出了老遠。
“等等!你這是要去哪?!”
向城外走去的伊芙聞聲回過了頭,她快來到凱蒂身邊,艾琳姐妹則也一同跟了上來。
“怎麼了?”
“謝爾麗她突然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凱蒂指著謝爾麗離去的方向解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委屈。
“該不會是回去自己的家了吧?城市都變成了這樣,會擔心也難免。”
艾琳雅雙手搭在艾琳娜的肩膀,頹廢地靠在她後背上休息。艾琳娜則是擔憂地撓了撓頭,就像走丟了個妹妹的姐姐。
“糟糕了吶......謝爾麗除了力氣大點以外又沒有戰鬥力,我們還是快點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