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宮人已經是棄子了,從他們身上也得不到什麼過多的訊息,安寧公主便打算直接處置了。
但是阿瞞卻眯著眼睛攔了安寧公主一下。
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副表情,不再是那副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生氣憋悶,而是眼角微勾,眼珠輪轉,嘴角帶笑的一副一看就知道在打別的主意的樣子。
阿瞞是這樣對安寧公主說的,
“殿下不必如此急切處置他們,雖是棄子,卻也可以廢物利用一番。況且,這事本就是黃鶯所求,不帶幾人回去,讓黃鶯也撒撒心中的幾分鬱氣麼?”
安寧公主聞言斜看了阿瞞幾眼,似笑非笑道“本宮竟不知,阿瞞與黃鶯竟然已經如此熟稔了。”
阿瞞似乎是十分意外地看了一眼安寧公主,忽地璀然一笑,
“殿下這樣說,莫非是心中終於覺得有些吃味了?”
安寧公主挑了挑眉並沒有回答。
阿瞞便也聳聳肩,也沒有再深入去探究安寧公主心中的想法到底如何?
只不過兩人相攜離開這已經被拆了的刑殿的時候,心中都各自打起了小九九。
一個是等著這三天對阿瞞的懲罰成果;
而另一個則是又繼續盤算著該怎麼去繼續挑逗安寧公主的內心。
見兩人終於出來,後面還帶著幾名被壓著的宮人,永巷令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他背後的汗幹了又溼,溼了又幹,簡直是度過了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一次驚心動魄。
不過刑殿一廢,於他而言,還是有好處的。
永巷令有恭恭靜靜地將安寧公主和阿瞞送去永巷門口,就如進來時那般,態度上不見任何變化。
唯一不太相同的就是,安寧公主和阿瞞去刑殿的時候,跟在他們後面的,是永巷令和一干宮女黃門,而出來的時候,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群嚴正肅穆計程車兵。
因為安寧公主乘坐八掆輿而來,所以阿瞞也不必乘步輦回去了。
阿瞞跟著安寧公主上了轎輿,兩人又親親密密地挨在了一起,根本不懼外面這麼多些人的存在。
步輦上雖然已經沒有了乘輦之人,但是抬輦的人卻依舊平平穩穩、認認真真地抬著步輦,跟在安寧公主他們乘坐的八掆輿之後。
他們再後面,則是一輛囚車,上面押送著的,就是安寧公主從刑殿裡帶出來的那幾名宮人。
前面後面左面右面全是穿著黑甲計程車兵,除了盔甲沉重的碰撞聲之後,就再無其他了。
轎輿之內,也一時間靜悄悄的。
安寧公主似乎在閉目養神,而阿瞞則透過紗幔向外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半晌,阿瞞才似乎是忍不住向安寧公主問道“殿下早就知道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了麼?”
安寧公主輕聲“嗯”了一聲,也沒有睜開眼,就直接很隨意地與阿瞞說道“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麼?一切都過於巧合了。”
阿瞞聽安寧公主這樣說,便也點點頭,稱道“殿下果然還是運籌帷幄,阿瞞還是比不及殿下。”
“阿瞞之聰慧,何與本宮比?”安寧公主似乎是微微睜開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阿瞞,隨即便又閉上了,“你本心不在此,卻能時時跟上本宮的思路,這天下,也莫能比阿瞞更聰穎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