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你這話說得極為有趣,我們之間難道還不算正式認識過麼?”
聽了杜鵑說的話,阿瞞挑眉看了杜鵑一眼,眼神之中含有一些深意。
不過他的面上,倒是一派驚訝之意。
他嘴巴微張著,眼睛瞪得有些園,一隻手還微微掩著嘴巴,將一個感到驚訝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形象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杜鵑見阿瞞這樣,臉色就沉了很多。
他自然是知道阿瞞所說是什麼意思。
當初他們可是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是一種什麼樣的人,並且還一起密謀長信殿試探一事。
因著這個原因,要說起他們兩個人只是剛剛認識顯然是不合適的,但是要說多熟倒也不至於。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著一種隱隱的敵意。
這種敵意倒不是說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濃烈恨意,而是一種好像是兩個雄性之間因為爭著一樣東西而產生的互不相合的氣場。
這種氣場實在是太過明顯,讓雪華和黃鶯兩人都不自覺地將目光放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雪華放下手中擦拭琴絃的動作看向杜鵑是因為他心中對杜鵑的這個樣子感到驚奇,畢竟他們幾人相處時間已久,在他的認知裡,杜鵑就是一個有一些心計,喜歡逗弄別人的人。
於他本人來說,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好似一個被別人侵入到自己領地,然後將全身上下的毛都炸開了的情況。
而黃鶯,則是關注到了阿瞞的不對勁之處。
他雖然與阿瞞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是他直覺阿瞞絕對不會是一個讓自己吃虧的人。
前些時日杜鵑也不是沒有再遇見過阿瞞,那個時候阿瞞可是用詞激烈,明裡暗裡都在揶揄刺激杜鵑,每次都讓杜鵑臉上的這一派淡然自若給崩了個徹底。
可是這個時候的阿瞞,卻不是這樣的。
雖然嘴上看起來還是很厲害,原封不動輕描淡寫地將杜鵑拋過來的話反擊了回去,但是較以往來說,還是少了一份耐心,顯得更為直接了些。
黃鶯心裡想大概還是梧桐的事情影響到了阿瞞的心態。
他心裡愈的好奇,想要了解阿瞞與梧桐之間到底生過什麼事情。可是越到這種時候,他反而就越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的猶豫遲疑被阿瞞看在了眼裡,也被杜鵑和雪華看在了眼裡。
黃鶯本就是不善於掩飾自己心思的人,這一點不只是和黃鶯朝夕相處多年的杜鵑和雪華知道,就連只相處幾日的阿瞞,也一眼就看了出來。
所以現在,他們三人也全都明白了黃鶯臉上這一副糾結的表情,到底是在想什麼。
阿瞞便似是無奈地嘆了一聲氣,
“黃鶯啊,有時候你這種執著的精神,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黃鶯聽了,臉色似乎有些泛紅。
阿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杜鵑和雪華二人,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十分冷淡地說道“你們二人的想法呢?”
雪華和杜鵑對視了一眼,便淡淡地對阿瞞說道“這其實是阿瞞公子的私事,說與不說都是阿瞞公子您的自由。”
“嗯?雪華你這樣說,難道不關心梧桐與本公子之間到底生過什麼,不害怕本公子一怒一下牽連到你們麼?”
“奴婢雖不與阿瞞公子相識,但今日一見,奴婢便知道阿瞞公子絕對不會是一個喜歡牽連無辜之人。”
雪華冷靜自恃,並沒有因為阿瞞的這一帶著試探的反問就心生怒氣,失了姿態。
阿瞞便定定地看了雪華許久。
雪華不動如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
然後這個時候,杜鵑就走到了阿瞞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奴婢眼瞧著這天色就到了晌午了,按宮裡的規矩,也是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阿瞞公子若是有話便直說,不必在這裡試探來試探去的。
若是沒話,那宮之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