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濤怎麼也想不明白,再瞅了一眼深度昏迷的李夫人,又看了看那把直插入她心口,差點讓其當場斃命的匕,心頭的疑惑更甚···
半響後,一個偏將打斷了沉思中的嚴濤,小聲稟告道“稟將軍,已經挨個嚴查了凡塵澗的每個客房,並沒有現任何的異樣。”
嚴濤並不覺得意外,淡淡地點了點頭,大覺麻煩道“只是武英殿大學士夫人被刺殺之事,應如何處置?”
偏將不敢多言,輕聲道“將軍,我等進入殿內,大夥兒可都是親眼看見檸檬大人手握匕,扎進李夫人的心口。”
嚴濤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想到了什麼,峻厲地斜了偏將一樣,命令道“所見也並非是真的,傳令下去,管好嘴,否則惹來殺身之禍,誰都救不了。此事只能由齊王定奪!”
偏將打了了哆嗦,行禮道“諾。”
夜微涼,明亮的圓盤從雲層中鑽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灑下夜空。
秦朝鳳城,咸陽宮,夢妍殿。
翠竹軒中,劍眉之下,一雙鷹眼微睜,似有銳利的光彩閃爍,令人望而生畏。
秦久鳴潑墨黑整齊地束起,瘦削卻挺拔的身軀,附著一件青白長袍,任由微涼的水汽,打溼自己刀刻般新銳剛強的臉頰。
旭日初昇。
秦久鳴氣質出塵,好似負手而立一整夜,不合時宜地伸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懶腰。
“不會吧,久鳴哥。”墨顏心裡十分地不爽,不情願地酸溜溜道“你呼呼大睡了幾天,又在這裝了一夜的大尾巴狼,這是又要去睡覺了?不吃點東西嗎?”
“吃吃吃,吃你個烏**啊···”秦久鳴沒好氣地說道“要是吃這些俗物有用,小爺我一定再安排個幾桌,吃他個昏天黑地!問題是這皇宮中的食物,真是俗不可耐,沒丁點兒味道,不過是俗人充飢之物罷了。”
“吃東西不就是為了充飢嗎?難道是聞著不香,就不吃了嗎?”墨顏小聲地嘀咕著“再說,你要幾天沒吃了,你這小身板受得了?”
“我去,你個小烏龜。”秦久鳴鄙夷道“吃東西充飢不假,小爺我在你心中就這麼沒有追求嗎?”
“有沒有追求我不知道,吃飯總比睡覺強。”墨顏洩氣道“你這一睡,就是幾天,我這等於關禁閉啊,沒日沒夜的,無聊得緊啊。”
“我看你是皮癢了吧。”秦久鳴獨處一夜,難得願意說幾句話“修煉無日月,之前你在潭底,跟石雕一樣,不也好好的。怎麼到我這就無聊了?”
“話雖如此,不過有本質區別啊,之前我是在修煉,現在我是被迫被鎖拿了啊。”墨顏委屈道。
“得。話都讓你說了。既然你皮癢了,那我們修煉吧。”秦久鳴面色平靜,淡淡地回了一句,便退出了意識。
“喂···久鳴哥。”墨顏想起那皮開肉綻的挫骨疼痛,渾身就直打哆嗦,叫喚道“別啊,久鳴哥。你還是睡覺吧···”
秦久鳴自是不會再搭理墨顏,拿起桌上的茶壺,輕輕地倒上一杯,放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嘬了一口,甩了甩腦中渾濁的想法,足下輕點幾下,便飛身站在了夢妍殿正脊之上。
看著手中的玉扳指,不經意地顛了顛,秦久鳴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秦無道這老傢伙不錯,差不多把秦朝的家底都拿出來,給小爺了吧,他這是不打算過了嗎?算了,既然秦無道這麼有孝心,將來說不得真要助他打下一片疆土。”
一縷晨曦突破黎明前黑暗,朝暉自天空中無邊無際地飄灑下來。
秦久鳴舉目看著旭日,一副榮辱不驚,刀刻地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就地打坐調息起來···
燕朝,零陵城,夢妍殿。
一束陽光透過窗紙,打在三皇子的臉上,溫暖的光熱,讓三皇子有些不適。
片刻後,三皇子面露痛楚,自打坐調息中緩緩甦醒過來,剛一睜開眼,不由地用手掌遮了遮陽光,這才慢慢地打量起眼下的情景。
殿內,蕩寇將軍嚴濤早已現三皇子的異樣,早早地侍立一側,等待三皇子話。
“怎麼回事?可徹查?”三皇子問道。
嚴濤連忙稽,自責道“稟殿下,微臣接到危情,火趕至凡塵澗···”
嚴濤簡略述說了當時夢妍殿中的情景,補充道“微臣連夜徹查,凡塵澗中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只是···”
三皇子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齊王,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武英殿大學士夫人的情況,與其他人均不同。”嚴濤頓了頓,繼續道“李夫人當時應該是被人刺殺,一把匕直插入她的後心,差點讓其斃命,因為微臣來得及時,撿回一條命,眼下經過醫士醫治,暫無大礙。只是李夫人年事已高,能否挺過去,就不得而知了。”
三皇子使勁揉了揉太陽穴,看著伏案酣睡的檸檬,奇怪道“怪事。檸檬姑娘可好?”
嚴濤皺了皺眉頭,低聲回稟道“檸檬姑娘鼻息均勻,像是睡著了,並無異樣。”
“哦?”三皇子更覺不妥道“當時殿內的情形,經你分析像極了魑魅所為,可唯獨只有李夫人被害?我等卻是安然無恙。”
嚴濤把頭壓得極低,貼近三皇子耳語起來。
竊竊私語後,三皇子更加不敢相信,疑惑更甚地看著嚴濤,又看了看檸檬“你說···”
話到嘴邊又覺不妥,三皇子沉思起來,半響後,低聲道“此事定有蹊蹺,嚴命將士不可胡言,須從長計議,再做計較。”
“諾。”嚴濤當即領命道。
三皇子稍作休息,走到殿外,便問道“太醫院的醫官到哪裡了?”
“稟殿下,按照正常的腳程,想來還要幾日才會到零陵城。”嚴濤回稟道。
“齊王的傷勢如何?”三皇子問道。
嚴濤正欲答話。
“吱呀···”
兩人身後推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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