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威壓之下, 紀綺羅說話聲音卻好似潤入了花融秋的識海之中:“花師姐,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時候的秘密自然是絕不能吐露的,可紀綺羅的嗓音裡卻好似蘊含說不盡的威嚴,令花融秋竟似不能拒絕。
花融秋唇瓣已經輕輕抖動, 背心更浮起了一層汗水, 竟不可遏制想要道出真實。
然而這時天空卻是劍意一閃, 劍意滔滔, 竟向紀綺羅掠來。
一把銀白色微涼的劍握在一片優雅的手掌之中, 盡顯來客威勢。
這把冰涼的劍, 就好似冷銳吐露的毒蛇, 如此直潤入骨, 令人遍體生寒。
靳雪煙自然無此決斷,整個紫微宗只有一把這樣的劍,那就是梵行止的劍。
靳師姐裡子無論怎麼樣,她總是需要面子的,她總是好名的。所以靳雪煙絕不能像梵行止那般揮灑自如,能理直氣壯的不要臉。
別人相疑又如何?花融秋已經投靠掌門了,所謂千金市骨,又豈容他人欺辱?人心之歸附在於實力,而不在於所謂的對錯。
至於青陵仙尊所說什麼人品,那更是哄小孩的無稽之談。
紀綺羅輕輕的退後一步,面頰微垂之際,她唇角也是泛起了淺淺的笑意。
也猜得到狗師尊會來啦!
天刑臺對梵行止具有戰略意義,自己實力又早就曝光,預防紀綺羅搗亂的預案肯定是有的。
紀綺羅也不指望簡單粗暴靠著境界威壓就能解決此事。她只是沒想到這麼大面子,梵行止居然親自來此。
紀綺羅硬受一擊,只不過胸口窒了窒,很快就恢復如初。梵行止嚴重低估了紀綺羅的真實實力,並沒能對杏眼惡賊實施致命打擊。
但紀綺羅已飛快將一顆血菩提塞在唇下,生生咬破。
當她抬頭之際,一縷赤紅已經順著紀綺羅的唇角緩緩滴落,襯著雪白的下巴,當真是觸目驚心。
紀綺羅還選好了物件,跌跌撞撞一路向月昭容滑去。
她手掌攥住了月昭容的衣衫,下一刻就倒在了月昭容的懷中。
紀綺羅一臉虛弱,堅強笑笑:“月,月師姐。”
月昭容手忙腳亂,震驚得眼都紅了,手掌顫抖著去把脈。
紀綺羅刻意擾亂內息,月昭容只覺得她脈象已經紊亂之極!
紀綺羅面紗也掉了,漂亮的杏眼也是激起那麼點兒淚水花花,顫聲:“我身子怎麼樣,月師姐不會想知道的。”
月昭容已經摸上了這可憐師妹的臉蛋,大聲急切:“青娥,青娥你快過來。”
青娥一臉凝重過來,一把脈臉都青了。
可惡,狡詐如斯!
紀綺羅俏生生的臉蛋失了血色,她尖尖牙咬了唇瓣一下,甜甜的說道:“月師姐,我好害怕,我,我不想死啊。為什麼周圍突然不亮了。”
月昭容是那麼一個具有良心的人,此刻她心都痛了。
偏偏平素任性的小惡魔還格外懂事乖巧,她還一甩頭:“可我不後悔,我只想要,要月師姐自由的飛翔。只盼你,不受任何約束!”
嚶嚶嚶~
她還朝月昭容伸出手,彷彿要跟月昭容許下一個承諾。可未及兩手相握,這片手掌已經是軟綿綿的垂落。
她指尖兒擦過了月昭容的指尖兒,終究是弱如風中之枯蝶!
紀綺羅頭一歪,滾入一邊青娥的懷中。
青娥立馬配合她表演,做出一副給危重病人搶救的樣子。
她這個醫修內心瘋狂吐槽,咱們醫修服務真的不包括戲精表演的。
紀綺羅一番戲精本是為了月師姐,沒想到彈幕上居然有意外收穫。
虐粉一波走起,直播間觀眾都為紀綺羅要掛給整怒了!
【靠靠靠!紀師妹掛了我立馬走。】
【投訴XX公司走起,紀師妹狗帶不能夠啊,簡直三觀不正。】
【救命,要是紀師妹死了,我們整天看梵行止和靳雪煙這一對渣男賤女?】
【我後悔了,我可以沒有青陵仙尊,不能沒有紀師妹!】
此刻月昭容也是緩緩站定,平視眼前的紫微宗掌門。老實人已經被杏眼惡賊的表演激出一絲血性,月師姐確確實實怒了!
紀師妹飛揚跳脫,那麼一個具有生命活力的人,可現在卻失去了全部的活力,就要被紫微宗的汙穢吞沒——
美好的東西被摧毀,那是多麼令人難受之事!
月昭容眼中也隱隱有了淚光。
“掌門,你為何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一定要將紀師妹置諸死地!
月昭容嗓音裡已經透出一縷澀意:“為什麼,一定要讓紀師妹死?你,你終究容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