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宗的日常生活還是比較壓抑的。那有些修士窺見喬白雪如此跳脫之姿,心裡面就很不是滋味。
紫宮府府主跟背景板認真看戲。
他手指頭輕輕撫平衣角,閱文無數的他才思泉湧,還給眼前情景腦補了些女A男O的情節,心裡彷彿也有些不快。
玉玲瓏的哭訴十分有感染力,不過紀綺羅卻是不以為意模樣:“那靳師姐呢,也曾雪發異化。誰知道是當真修心養性,還是強自壓制,一定要好好查查。”
紀綺羅不要臉的樣子令人歎為觀止。
哪怕靳雪煙久經錘鍊,此刻也是禁不住青筋突突,驟生惱意!
紀綺羅那一窩子人就是這樣,離了自己彷彿不會說話一樣。
玉玲瓏也彷彿為之語塞,被紀綺羅整不會了。
她眼中也是透出了幾許惱意:“無論靳師姐有何魔心,可是靳師姐並沒有出手傷人。任你如何詆譭,靳師姐仍然是冰清玉潔。”
靳雪煙心裡也升起了幾許悅色,這玉玲瓏也實在是太會說話了。
就像梵行止說的那樣,本來淡忘的事情再次被人撕出來,別人就會記得當初喬師兄是如何可惡。
玉玲瓏紅著眼睛,嗓音沙啞:“是喬師兄屠盡小葉村,那麼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靳師姐,你說是不是?”
她驀然飛快轉身,緊緊握住了靳雪煙的手臂:“那些包庇兇手的人,也應該受到懲罰,是不是,靳師姐?”
玉玲瓏眼底深處驀然流轉了一抹異色,可靳雪煙並未察覺到。
玉玲瓏渴盼自己撐腰,也是希望得到梵行止這位掌門的支援。
這樣討支援的樣子,其實並不奇怪。
靳雪煙也禁不住望向了喬白雪。
這一刻,靳雪煙甚至升起了一股奇怪之意。她奇怪自己居然惦記喬白雪那麼久!
喬師兄,也不過如此。
自己小時候暗戀他也不過是見識太少了。米粒之珠又豈能跟明月爭輝。梵行止是喬白雪的師尊,他的見識、修為遠勝喬白雪,更不必說身份地位還牢牢壓制。
是她小時候見識太少了。
這麼一比較,當真是雲泥之別。
喬白雪最開始被關進去那兩年,靳雪煙時常會生出一些愧疚之意。她會生出一種對不起喬師兄的感覺,而自己確實也對不起他。
包括到現在,她還是欠著喬白雪的。
喬師兄對她有救命之恩,真不知道怎麼還。
可既然不知道怎麼還,不如不要還了。
所以靳雪煙輕攏秀眉,眼中蘊含了幾分嫌棄:“喬師兄,當然之事縱然已經過去,可是你也應該修身養性,不要再現身人前。”
就好像她什麼都不知道,過去什麼都沒發生。
現在的她冰清玉潔,高高在上嫌棄喬白雪這個有罪之人。
當靳雪煙將這些不要恥的話說出口時,她內心浮起的不是愧疚,而是一種解脫。
就好像終於放下身上的負重,整個人竟鬆了一口。
自己終於學會了放下。
她也不介意喬白雪怎麼看待自己,因為喬白雪已經是屬於紀師妹了,他已經是紀師妹的人。
如果喬白雪氣得入魔,人前發狂,那正好!
這正可以說明喬白雪是邪門歪道,絕不能再次站起來。
但可惜沒有。
喬白雪並沒有憤怒欲狂,他竟很是沉靜,靜得好似一潭水。
可他也不是那個疏離脆弱的喬白雪了,他開始握住現實。
喬白雪唇角浮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嘆息似說道:“靳師妹,你真是恬不知恥。”
不知怎的,喬白雪這副樣子竟令靳雪煙生出了幾許害怕!
一個人如果要狂到對抗全世界,那麼這個人也不過是個被世界拋棄的邊沿人物。
喬白雪卻好似從疏離裡落入了現實中,少了些如夢似幻的美感,可是卻是不好相予。
玉玲瓏無視現場微妙的氣氛,更不覺厲聲:“紀師妹,你實在是太過於霸道!”
紀綺羅一副不以為意樣子:“什麼天璣峰峰主,還不是掌門一句話的事,偏生在這裡耀武揚威。哈,既是推選人心所向,不知道玲瓏峰主的傀儡獸又如何?”
玉玲瓏泛起潮紅的面頰頓時一片蒼白:“紀綺羅,你欺人太甚!”
紀綺羅也太過於霸道了!她這麼說話,簡直是將玉玲瓏的臉放在地上踩。
天璣峰選出這麼一位峰主,也不過是逼於紫宮府的威勢,這背後有掌門身影也是很有可能!
支援紀綺羅的覺得紀師妹直率敢言,但也有不少人覺得這個女修太過於霸道。
紀師妹顯然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