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年，有棲川鬱時再次穿上了他曾經以為不會再有瓜葛的鬼殺隊的制服，披上了那件月色的太閤桐羽織。
他腰間佩戴著三日月宗近，在他抵達產屋敷耀哉的府邸時，其他柱已經到齊了。
“抱歉，我來遲了。”
實際上與約定的時間還早，只是那些柱都敬重產屋敷耀哉，來等候的時間格外早。
“好久不見，有棲川君。”甘露寺蜜璃是第一個和他打招呼的柱。
“既然成為了柱，”不死川實彌環抱雙臂冷冷的說道，“那麼你就要履行好自己的責任，不要丟臉。”
對於有棲川鬱時，不死川實彌倒是沒有像對灶門彌豆子那樣牴觸。
說到底灶門彌豆子是本性食人的惡鬼，而有棲川鬱時並不吃人，也不曾傷害過誰。不死川實彌不是一框子全部打死的人，他仇視的只是鬼而已，而並不是其他從未傷害過他的生物。
產屋敷耀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這一次他甚至沒有辦法到廊下來見他們，而只能由產屋敷耀哉的妻子天音夫人直接將他們帶領到和室之內。
產屋敷耀哉坐在軟墊上，他面色蒼白而身體軟弱無力。
“主公大人。”
“你們來了。”產屋敷耀哉微微笑了一下，“都坐下吧。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們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雖然宇髄天元君退居二線了，但是會因為他的離開而帶來的戰鬥力的空缺並沒有出現，我們已經擁有了一位新任的柱。”
“靈柱，有棲川鬱時君。”
在有棲川鬱時回到鬼殺隊之前，所有的柱都已經聽宇髄天元誇大其詞地描述過了花街之戰——同樣也都知道了有棲川鬱時當上吉原花魁的豐功偉績。
他們都公認有棲川鬱時擁有能成為柱的實力了，只要有棲川鬱時回到鬼殺隊，那麼當上柱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反對。
繼國緣一沒有來，產屋敷耀哉也不打算這麼早就將和繼國緣一有關的事情抖落出來。他自己都不能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假，就沒有必要再告訴柱，讓他們分心了。
有棲川鬱時是旁聽過柱合會議的，知道們每一次召開柱合會議時要說的都是些什麼。
無非就是些今後的戰略計劃、又或是關於鬼舞辻無慘的情報。
“那麼，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蝴蝶忍看向有棲川鬱時，“有棲川君？”
“當然，請問吧。”有棲川鬱時態度輕鬆，“但我不一定會回答。”
“我想問的事情是——有棲川君，你是天生就這樣的嗎？從降生起，就擁有不會死亡的體質？”
這是蝴蝶忍對有棲川鬱時的身體最好奇的一點。
如果有棲川鬱時是後天才形成這樣的特殊體質，就和由人轉變而來的鬼差不多的話，那麼只要搞清楚這其中轉變的緣由，也許就能找到將鬼重新變回人類的方法。
“生而如此。”有棲川鬱時回答，“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希望沒有這樣的體質。”
“原來是這樣。”蝴蝶忍有些失望。
果然，想要找出能讓鬼重新變回人類的方法還是過於困難了一些，殺死鬼舞辻無慘才是來的最快最有效的解決一切的方法。
“不會死亡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甘露寺蜜璃想了想，“不會死亡多好啊，那樣的話，不就比鬼更厲害了嗎？那樣就不會有人死，也可以殺死更多的鬼了。”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所有人都覺得——不死多好啊。”有棲川鬱時冷冷地說，“可是當你死亡一千次、兩千次……到最後數不清多少次之後，你還會覺得不死是一件好事嗎？”
一次又一次看不到盡頭的死亡，是比生命終結還要可怕、還要令人絕望的。
有棲川鬱時並不想過多地提及那些過去讓他覺得絕望的往事，甘露寺蜜璃那樣天真的話只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至於其他人一瞬間露出來的錯愕的神情，有棲川鬱時沒去理會，他繼續解釋了蝴蝶忍的疑問，“像我這樣的人，被稱為亞人。”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可能只有我一個亞人存在。無論死亡多少次都會復活，這就是亞人。”
“那樣的話，我也想問一個問題。”伊黑小芭內脖子上環繞的蛇發出吐信時的嘶嘶聲，“從進入鬼殺隊開始，除了救煉獄的那一次之外，你死亡過嗎？”
既然已經暴露了亞人的身份，有棲川鬱時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
他說了實話：“死過一次。”
富岡義勇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微微皺起眉：“是誰殺了你？”
那個時候的有棲川鬱時也已經很強了才對，除非遇到上弦之鬼，否則他不可能被殺死。
“那是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的極惡之鬼。”有棲川鬱時一字一頓，“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