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麼?”
許安寧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他卻不肯鬆手。
“我沒事,一點小傷。”
他沒有說別的,扶著她回到沙發上坐下。
就在她剛落坐不久,那邊又響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許安寧往門口看了一眼,門並沒有鎖。
柯文嘉沒有回頭看,直接發話:“東西拿進來。”
是傭人,帶著醫藥箱進來的。
放下東西后就退下了,順便幫他們帶上了門。
柯文嘉從醫藥箱中取出冰袋,抬起她的腿。
“不用,我自己來……”
“……別動。”
他將冰袋敷在她扭傷的腳踝上,用手壓住,將後面貼得嚴絲合縫。
許安寧臉很紅,她下意識伸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裙子。
裙子……裙子太短了。
他這個角度很容易看到。
不過他的眼睛倒是很紳士,只默默幫她敷完冰袋,就放下了她的腿。
做完這些他起身走到櫃子前,給她拿了一雙全新的一次性拖鞋。
“就這麼拼,一定要拿下這個單?”
“不是,只是覺得成功率很大,就這麼放棄太可惜。”
許安寧有些無奈:“我之前跟經理提過這個方案,可是她沒過。”
那時她應該更相信自己一些的,在公司的時候她其實就應該把自己的方案交給巴赫。
柯文嘉在她旁邊坐下,很輕描淡寫地說:“如果是在弘言,這種人我早就開了。”
許安寧不好評價自己的上司,便沒有多說什麼。
他突然又問她:“需不需要我叫人送點夜宵過來?”
他留意到她晚上幾乎沒怎麼吃。
“……不需要。”
許安寧低垂著眸子,“柯總,你不必對我這樣。”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靜默。
不過,也只是短短一瞬。
片刻後,她聽見身邊的男人傳來一聲低沉的淺笑。
“對你怎樣?”
許安寧聞言愣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不用……不用這麼客氣。”
她說:“今天多有打擾了,我們也沒想到巴赫先生竟然在您這裡。”
“……你怎麼說都可以。”
柯文嘉神色淡淡,“我知道你心裡清楚,如果不是你而是別人,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同。”
但凡與他相關,若換做其他人,連敲門磚都不會有,更別提順利進展。
畢竟這世上有實力卻沒有運氣、諸事不順的人才大有人在。
可是許安寧不一樣,他總是給她一路開綠燈。
許安寧別過頭,不回應,只默默將視線落於窗外。
天黑了。
……
那晚他沒有再多說其他,他們每次單獨相處,好像都聊天不多。
可是她卻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在想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甚至不需要問,不需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