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瑾冷聲反問,“一次又一次給宗應下套,你就有臉了?他上一次被你這麼算計了以後,活得有多痛苦你難道沒看到?最後什麼結果你都忘了?”
為什麼!
為什麼明知道會讓宗應痛苦,還要挖坑推宗應下去?
換位思考,他絕對沒辦法對宗曦做出這樣的事。
“宗應難道不是你親生的嗎!你這麼害他?子嗣血脈就那麼重要?讓你一次次枉顧他的意願,不管不顧地給他塞他不喜歡的omega!宗應不是已經有宗曦了嗎?未來SS級還不夠?”
“你以為,我只是想要宗應去標記omega生孩子?”
費婉面對顧之瑾的連番質問,情緒也十分激動。
“是,以前我的確很想給宗應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但我這麼想有什麼錯?哪一個做父母的,不想看著自己的孩子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你說我算計宗應,是,我確實用了一點手段。但是宗應姓宗,他是宗家長子,那麼大的家業等著他繼承,他的伴侶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當的!你放眼望去,像宗應這樣的,有幾個是自己在路上和人看對眼了,就能把人領進家門的!”
費婉這幾年被丈夫冷遇,被兒子怨恨,連孫子也和她不親近,還因為宗應的關係,明裡暗地到處被人看笑話。
她像是急於發洩似的,一受刺激,壓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你知道我上一次給宗應找的omega是誰嗎?”
看到顧之瑾明顯愣了一下,費婉冷笑幾聲,直言道:“是杭景!”
“杭氏的嫡系小少爺,S級的年輕漂亮,才華、能力、家世一等一的杭景!全京市適齡的有多少不是夢寐以求想要和這樣的omega結成伴侶!我給宗應找了這麼一個伴侶,你說我算計他?”
“是,宗應上一段婚姻不完美,但我又不是神仙,我沒辦法預知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在當時,我只是作為一個母親,想把最好的給我兒子,我有什麼錯!”
空氣中一片靜默。
費婉稍稍平靜了一些,她冷眼看著顧之瑾,等他一個反應。
她知道眼前這個alpha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還沒有進入老宅,也沒在宗洪濤面前露過臉,但她已經幾次聽丈夫提過這個名字,言語中還透露出幾分欣賞。
撇開宗應的因素,費婉也能看出來顧之瑾的優秀。
他站在那裡,資訊素收的很好,斂著眉眼神色寡淡,卻莫名令人無法輕視。
如果不是因為宗應,她可能也會很欣賞這個年輕人。
可如今,顧之瑾就是一個毒瘤!
“既然已經錯過一次,那現在呢?”
顧之瑾感受到了現實冰冷的諷刺。
他瞥了一眼費婉手上的藥盒,冷笑道,“合成資訊素,難為你找到這種東西。找個冒牌貨來誘導易感期的宗應,你當你兒子是什麼人?養殖場專門用來配種的豬羊牛馬嗎?”
費婉滯了一秒,捏緊了手裡的試劑,全身氣得發顫。
“你懂什麼!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做嗎?”
費婉指著身後的別墅,眼圈泛了紅,聲音又尖又厲,字字發抖。
“裡面的是我兒子,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唯一的兒子!我生他的時候,也差點死在手術檯上,我能害他嗎!”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趾高氣揚地來指責我!你根本不知道宗應現在什麼情況!”
顧之瑾皺了眉,下意識反問:“不是易感期嗎?他怎麼……”
“是,易感期,你是所以覺得易感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費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繼續道,“其實你說的對,宗家已經有宗曦了,本來宗應如果執意要和誰在一起,是可以隨他的。但顧之瑾,你知道資訊素依賴症嗎?”
顧之瑾頓了一下,搖頭。
“宗應不單單只是對omega資訊素沒有感知,他得了資訊素依賴症,除了杭景的資訊素,沒有任何安撫途徑。他的易感期,比正常同級alpha要痛苦十倍甚至更多。”
“顧之瑾,你見過有藥物依賴的人嗎?宗應每一次的易感期,就像是一次強行戒斷,不吃不喝,發癲發狂,神志不清,毫無理智可言。區別的是,藥物戒斷會逐次減輕症狀,實在撐不過還有藥可以吃,而宗應,他沒有可以依賴的資訊素,他的情況,只會一次比一次嚴重。”
“這個世上能救宗應的人不在了,總有一天,宗應會撐不過去。”
費婉說著說著,痛苦地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流下。
“我也不知道這個合成資訊素能不能管用,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我總要試一試,哪怕他過後恨我,我也要試一試!”
“我難道忍心看他這麼一日日受折磨,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我不洗白費婉,她做的事的確令人難以苟同,但站在她的立場上,她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她會覺得自己都是為了宗應好。我個人認為,她只是一個很失敗的母親。
其實我們生活中也有很多這種對孩子的人生橫加干涉還一意孤行的父母,不評價是非對錯,還是那句話,每個人立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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