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1 / 2)

“你是從那幅畫認識我的嗎?”

景潯望著林織,想繼續聽他說話,說關於他們之間的那些聯絡。

他喜歡這種氛圍裡林織望著他的眼睛,喜歡林織的聲音,哪怕是不怎麼說話的他,也想要就這樣傾聽下去。

他對外界的資訊並不敏銳,因為他並不是很喜歡看網路資訊,也只和小部分人交流。

代理人常雨涵告訴他,那是他最受歡迎的一幅畫,很多人都因為這幅畫開始認識他喜歡他,景潯並不知道這些,不過他知道《戈爾德的鳥》這幅畫帶給他的金錢最多。

儘管藝術不能夠用金錢來衡量,但某些時候,又可以透過金錢來印證價值。

“對,那幅畫確實很好,不管是色調還是技法,還有……”

“嗯?”

“還有角落裡那個男孩。”

景潯微微睜大眼,用極為怪異又熱切地眼神注視著林織,有些不確定地說:“你注意到了?”

林織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當然。”

在《戈爾德的鳥》這幅畫中,除了為主體的銜著紅色荊棘的鳥,在油畫的角落處有著哭泣的男人以及恬靜貼著母親的孩子。

《戈爾德的鳥》是一種指代,在傳說中戈爾德是一個性情暴戾的君王,自稱天災,以殺人取樂。

他有一隻鳥,每當他想要殺人的時候,就會讓自己的鳥銜著一截荊棘,鳥把荊棘落在什麼地方,戈爾德的屠刀就會揮向什麼地方。

這個流傳的民俗故事被許多畫家畫過,大家都有不同的版本,大多數時候戈爾德會出現在畫裡,鳥在他的左右,那些畫或刻畫他的殘暴歡愉,或刻畫他的猙獰殘忍,或刻畫災難下可憐的死者,其中不乏一些大師的精妙作品,而珠玉在前的情況下,景潯這幅畫依舊在如今取得了成功,除了他的畫技和色彩運用以外,他的創作主體也有些特別。

景潯的畫裡只有那隻鳥,而且以鳥做為絕對的主體,遠處的災難在它面前顯得微小。

戈爾德的鳥到底是什麼鳥,這一點在故事中並沒有詳寫,有的故事說是鷹,有的是鴉,有的是禿鷲,總之都是兇猛或者威風凜凜的禽類。

景潯畫的是一隻白雀,是與民俗故事最早版本同一時代的一種珍稀鳥類,目前已經滅絕。

有人覺得景潯在用純白對比血腥,因為白雀口中銜著的荊棘帶著血色沉澱的鏽紅,那種色調的精準把握一度讓人覺得上面是真的血而不是調製的顏料。

角落裡貼著母親神色恬靜的男孩,大多數是在討論他活著還是死了,畢竟稚童的安靜與天真,越發能反襯災難的無情,給人一種衝擊感。

景潯知道大多數人的猜測,但他的心怦怦跳,因為他認為林織是特殊的,或許林織真的能感受到他在創作的時候留下的東西。

但那種可能很微小,景潯知道,但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期盼著,期盼著一場共鳴。

在灼燙的目光中,林織伸出了手,他的指尖遊移,在景潯的掌心中輕點。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那是男孩掌心中被荊棘劃出的血痕,在油畫中很難被看見,只有不斷放大區域性,才能才他微微合上的掌心中,捕捉到一點端倪。

林織在看見時就無比確信,沒有理由。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正不正確,但是在他試探地說出後,景潯的反應已經給出了訊號。

經歷過災難洗禮的人,會以此提醒自己約束惡,還是釋放惡。

林織在景潯的畫裡看見了掙扎,而在他眼前的景潯,似乎也在艱難的徘徊。

這些天景潯看著他的目光其實並不算善意,只是他自以為正常,而林織配合他罷了。

景潯越對他有感覺,那種目光裡的能夠被稱為病態的意味便越發難以遮掩。

在他的手指滴血的時候,在親吻他的時候,那種狂熱比起正常人的性慾,更像是要把他咀嚼吞吃,下一刻就要把他肢解。

可景潯不知道,他還以為自己表現的和普通人一樣。

連此刻他歡欣的表白,都讓人有些悚然。

“好想永遠把你留在畫裡。”

那是不會消失的記憶,無論十年,還是百年。

景潯掌心被林織觸碰的地方發癢,那種癢意滲透皮下,鑽入了心竅裡。

他握緊了林織的手,縱使如此依舊難平躁動,他用面頰貼著林織的手背,低聲呢喃。

這是純粹又直白的心意,是景潯最真實的心聲。

如果可以一直畫他就好了,要怎麼才能做到。

景潯心裡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但是目前還想不到答案。

沒關係,林織暫時還不會離開,只要努力把這個暫時變成永遠就好。

景潯在此刻下意識地忘卻了林織的身份,忘卻了他屬於別人,在林織答應被他畫的時候,他已經自顧自地把林織劃為了自己的所屬範疇。

而且林織還知道,他居然知道,所以他更應該是他的。

金黃色的陽光從窗外照入,在牆面上映出緊貼的影。

在親密後的思想共鳴,也不失為一種特別的浪漫。

林織聽見景潯的話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是像是回想起正事一般,有些懊惱地說:“我還沒來得及洗澡,剛洗完頭髮,就把護髮素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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