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涼多看了兩眼布老鼠,發覺一些細節不太對勁,不等她看得更清楚些,已經懂了的童雲清和顧湛默契地岔開話題。
童雲清:“爸,您看,二號過於活潑了,我怕它瘋起來衝撞到千涼。她肚子裡的寶寶還不到一個月,前三個月最危險了。陽光和二號在一起八個月,突然讓它們分開就有點太可憐了,所以爸,讓它們在這一段時間吧。”
顧湛:“爺爺~”
面對母子倆的求情,爺爺冷著張臉,擺出“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不為所動架勢。
然後,偷偷地瞥了眼蘇千涼,見她沒反應,又瞥了一眼。
奶奶在旁捂著嘴偷笑,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晚輩計較這計較那,跟個孩子似的,約活越回去了。
蘇千涼輕咦,爺爺不會是……傲嬌吧?
注意到爺爺的小動作,顧湛趕緊給媳婦使眼色:快喊爺爺!
蘇千涼:“爺爺,將軍八個月沒和陽光二號好好玩了,就讓陽光和二號在這待上兩個月吧,等寶寶的情況穩定了,我們會再把它們接回去的。您看,這樣行嗎?”
爺爺的冷臉有了些微的鬆動,眼皮微抬,“真接回去?”
蘇千涼“嗯”了聲,心說還真是個傲嬌。
“長久地把它們倆放在這,會寂寞難過的。”
金毛溫馴乖巧看不出什麼,二哈可是最害怕孤單寂寞的,一寂寞就拆家,再寂寞就要抑鬱了。
一想到那麼可愛活潑的二號會抑鬱會拒絕食物直到最後的虛弱自殺,還真捨不得。
似乎知道是在談論和自己有關的話題,二號蹲坐在蘇千涼的腳邊,模樣很是乖巧。
唯有爪子底下按著的那個布老鼠知道,就算是這樣,二號也沒放過它,爪子的肉墊不停地碾壓著它可憐的小身子,薄薄的布料岌岌可危,棉花快被撓出來了!
顧湛也說:“就在這裡放兩個月,讓將軍教教二號怎麼護主,到時候還要讓它保護小主人呢。”
這話算是說到爺爺的心裡去了,舒坦得不得了。
要他說,世界上最好的狗當然是自家的將軍,體型彪悍,威風凜凜,每次出門遛彎要是不牽著繩子必定會嚇得一眾路人哇哇大叫,但將軍又是最溫柔最護主的,只要別人不對主人做什麼,絕不會咬陌生人。
讓將軍教二號護主?這有什麼問題!
爺爺下巴微抬:“放著吧,兩個月後一定讓你們見到一隻護主的二哈。”
眾人:“……”這話吧,真的有點不太敢相信。
二哈是能拯救抑鬱症病人的歡樂又治癒的狗狗,可論到護主,怕是二哈血緣上的祖宗才能幹得過藏獒。
見他們不太相信的樣子,爺爺不服氣地本想說什麼,後來想想事實勝於雄辯,現在說再多有什麼用?不如最後拿出個結果來,堵死他們的嘴!
於是,擺出張“你們不信,我很不爽”的臭臉。
童雲清哪敢得罪這位大佬?
正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順毛,奶奶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千涼別理他,來來來,讓奶奶好好看看。”
蘇千涼聽話地坐了過去,奶奶的視力不太好,年紀大了有點遠視,沒戴眼鏡就眯著眼瞅了瞅,“真好看,像我們顧家的種。”
蘇千涼:“……”
顧湛無語半晌,嘆氣:“奶奶,她要是顧家的種,那我們成什麼了。”
好看就是顧家的種,那全天下好看的人都得姓顧麼?爺爺當年是播了多少種啊。
這是一看就得被打屁股的欠扁神色!
爺爺舉起了手,想動手扁孫子,又覺得在第一次上門的孫媳婦面前這麼做不太好,舉起的手落在身邊將軍的頭上拍了拍,指著顧湛道:“將軍,去,追他!”
“追”與“咬”是不同的。
“咬”是面對獵物或者玩具的時候,能夠用咬合力強大的大嘴。
“追”更多的是懲罰的手段,顧湛幼年還小的時候就被將軍的爸爸追得漫山遍野地跑,至今還有心理陰影。
一聽“追”字,顧湛比將軍的反應還要快,拔腿就跑。
將軍樂呵呵地站起來,優雅地抖了抖毛,還有空衝陽光和二號“嗷”一聲,下一秒三隻汪一前兩後地追了出去。
將軍跑得最快,身體線條流暢,奔跑的速度與動作一看就是長年累月快速奔跑追逐積累下來的。
陽光與二號經常待在市區,顧家的別墅再大,到底是平坦的地方居多,做不到讓它們和將軍一樣在高低不平的山野間奔跑嬉戲。
看著顧湛在前面跑,三隻在後面追,蘇千涼的表情十分微妙。
奶奶哈哈笑:“沒事,顧湛他從小被追習慣了,不會受傷的。”
蘇千涼擔心的不是受傷不受傷的問題,而是覺得這畫面太美。
要是被追上了,顧湛還不如狗;沒追上吧,和狗比奔跑速度,值得驕傲嗎?
兒子被三隻汪追得滿院子亂跑,還因為擔心母親和媳婦隨時會走不敢往山上跑,也是很慘了。
親媽童雲清拍著大腿笑,“十二歲以後就再沒見過這樣的畫面了,懷念啊。”
蘇千涼覺得她得對顧湛更好一點,老公在家真的沒什麼地位,說好的三代單傳的獨苗苗要被捧在手心長大,容易養歪變成二世祖呢?
幾隻汪就把獨苗苗欺負得進不了門,太難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