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車窗外場館流動的喧囂熱鬧,寬敞的車廂內,一片逍寂。
只有車載的聲音滴答著淌了過來,一下又一下,清脆利落。
千梔望著宋祁深手中的那張卡,耳邊迴盪的都是他咬字格外重的那個詞。
半晌,她終於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了。
“查什麼查啊我才不查你”千梔說著,也沒接過來那張卡。
她想了想,抬手直接將卡推了回去。
千梔不想的原因有許多,佔據前二位置的因素也十分好理解。
一來,她對於宋祁深,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無端又沒由來。二來,他說的查崗,千梔總覺得意味深重,肯定不止是查崗那麼簡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就短短几秒的時間裡,電閃雷鳴般劃過一個念頭。
這人莫不是想著要看她比賽完了,想要趁機拐跑她,無盡迴圈烙餡兒餅吧。
其他的不說,宋祁深在這方面的表現看起來,還是很熱忱的。
千梔被自己內心裡倏然浮上來的這個念頭驚到了。
但人家畢竟還是宋氏的矜貴太子爺,保不齊其實內心裡並沒有想到這一層面。
短短兩天之內,她好像又再次地自作多情了。
撇開這些繁雜的思緒,千梔抬眸看向宋祁深,對方神色自若,卡被推回去也沒惱,也沒有什麼異樣浮動的臉色。
“你查不查是你的事,但願不願意給,那就是我的事了。”
話音剛落,他反手掰握住千梔的小手,明晰指尖探著深入。
而後,不偏不倚地,向上勾起。
輕輕地撓了撓千梔的掌心。
像是螞蟻吞噬心房一般,蔓延開來的酥,一點一點往上鑽。
宋祁深說完,傾身靠了過來,貼得近了,笑著看小姑娘打著顫兒的眼睫。
他也只是斂眸睇她,“證都領了,你在怕些什麼?”
她哪兒是怕?
只是宋祁深湊得近,幾乎是貼面一般的親.暱,氣息相依相近,縈繞在周遭。
是他稍稍低頭,就能直接觸碰到她唇瓣的距離。
“我沒怕啊”千梔眸光閃爍了會兒,而後偏頭望向窗外,答非所問道,“我好像該走了。”
不遠處的廣場內,綠茵草坪一旁的道路上,人來人往。
這裡面多半是前來參加決賽的學生,此時此刻聚集在場館的門口,排起了烏壓壓的長隊。
千梔自以為還算保持了鎮定,殊不知,這樣稍稍側過頭去,更方便他貼在耳畔呢喃。
在宋祁深的感知裡,是她烏髮拂過的觸感。
“可以啊,但在你下車之前,我得和你說件事。”
他溫熱鼻息盡數噴灑在頸側,千梔挪了挪開,小聲吶吶了句,“嗯?”
“既然你不要卡。”宋祁深說到此,尾音拉長拖曳著。
頓了頓,他才緩緩道來,“房號總可以告訴你。”
“”
何著就跳不開這個話題了。
怎麼了這是,是還要!深夜一起研究宋氏的夜光合同嗎?!
話畢,宋祁深就彷彿一副能夠在下一秒俯身的模樣,低垂著眼,徑自壓了過來。
千梔被他身上自帶冽然的松柏香砸得暈暈乎乎,但還是在關鍵時刻保持住了清醒,也不想聽他說的所謂的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