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二世界(1 / 2)

小說:專屬年代[快穿] 作者:虞六棠

錢謹裕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環顧四周,廣告臺依舊覆蓋在他的屍體上,鬼先生臉上赤紅色的花紋不斷變換…突然有一道白光橫穿他的大腦,他垂眸深思,剛剛他好像打了一個盹,好像夢到什麼東西,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夢到。

兀一歉意地看著錢謹裕,很快被他冷冰冰的表情掩蓋:“錢謹裕…”

錢謹裕困惑地盯著鬼先生的眼睛,眼神卻不受控制看向鬼先生臉上變幻莫測的圖騰,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到了一個充滿時代感的城市。

此刻他坐在一個長椅上,手裡捏著一封信。還沒來及看信的內容,他被瘋狂湧入大腦的記憶吸引。

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錢謹裕,一九七三年下鄉當知青。到鄉下勞作一段時間,原主日子過的苦不堪言,極度不適應農村高強度的體能勞作。這時,有一個愛慕原主的女孩進入原主的視線,原主見楊杏娜穿的衣服比農村裡的姑娘都好,面板白嫩,又打聽到楊杏娜的父親是一個殘疾老紅軍,每月有補貼,一家三口上工掙得工分並不多,但是一家三口時常能吃饅頭、米飯,原主推斷楊父領到的補貼並不少。

為了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一些,原主選擇和楊杏娜處物件。和原主想的一樣,跟楊杏娜處物件,楊家時常叫他到家裡吃飯。兩人相處一年,在一九七四年秋結婚,婚後原主搬到楊家住,有楊父的補貼接濟,倆人日子過得倒也美滿。轉折點發生在原主從楊杏娜口中得知楊父和縣裡負責選拔、招收工農大學生的負責人是老戰友,於是原主動了當工農大學生的念頭,這個念頭在日復一日起早貪黑勞作中逐漸加深,並付諸實踐。原主潛移默化影響楊杏娜,讓楊杏娜斷定他當了工農大學生後不會拋棄她,畢業後還會接她到城市裡生活,在楊父面前寫下保證書,一輩子對楊杏娜不離不棄。

楊父受不了老來女的軟磨硬泡,他也相信軍人世家教養出來的孩子不會背信棄義,同意見到老友的時提一提女婿的事。但是能不能選上工農大學生,還得看女婿上工勞作情況。

原主立刻明白楊父的用意,如果他還懶散上工,大家肯定懷疑他當選成為工農大學生有水分,搞不好被人捅到上面,他和楊父的朋友一起遭殃。為了不讓大家質疑他當工農大學生有水分,從此他積極上工,咬緊牙關不喊辛苦,別人休息他仍舊幹活,幹活速度雖然不及土生土長的農村人,但是比知青強。

次年夏初,在原主快要變成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時,他如願以償被選上,成了一名光榮的工農大學生,十分巧合,大學和他家在同一個城市。

原主到了大學隱瞞婚姻情況,沒有人知道他已經結婚。因為離家不遠,原主每天回家,在大院裡和嫻靜溫婉的初戀青梅相遇,經過幾次偶遇,兩人相互表明心意。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原主帶丁友霞和父母坦白兩人處物件的事,想盡快和丁友霞結婚,遭到原主父母、兄嫂的強烈反對,言明原主和丁友霞結婚,立即和原主斷絕關係。原主逼不得已坦白丁友霞已經懷孕,原主父母、兄嫂直接把原主以及丁友霞掃地出門。

原主認為父親和丁友霞的父親是競爭對手關係,一時接受不了他娶丁友霞,給他們一點時間緩衝,他們遲早會接受丁友霞。原主沒有聽從母親和嫂子的勸說,毅然決然和丁友霞領了結婚證,在丁家擺兩桌喜宴,暫時住在丁家。原主沒有想到,他住進丁家的那一刻,父母、兄嫂徹底和他劃清界限。

六個月後,丁友霞生了一個健康的早產兒。原主和丁友霞過著情意香濃的幸福生活,還不忘安撫遠在農村的楊杏娜,拖了四年找出別人無法辯駁的藉口不回農村看望楊杏娜,推脫楊杏娜來探親。

一直到一九七八年,在原主即將畢業的時候,楊杏娜一聲不響到學校找丈夫,撞見原主和一個女人、孩子散步場景。原主找藉口把妻兒哄回家,趕回來和楊杏娜說清楚兩人夫妻關係走到盡頭,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在一起,希望楊杏娜回老家找個農村漢子好好過日子。

楊杏娜失魂落魄遊走在大城市中,她身上的錢全部拿去買單程火車票,沒有錢買火車票回家、沒有錢住宿、沒有錢吃飯,正當她準備結束生命時,被髮廊的一位大姐收留…

一九八八年,原主在暗街髮廊中再次見到楊杏娜。

錢謹裕眉頭緊鎖,現在是一九七五年冬,楊杏娜第一封探親家書已經到他手中。信上寫明還有一個月放寒假,正值農閒時節,她想找公社批假到學校探親,特意寫信詢問會不會耽擱他學習。

他把家書摺疊好裝進胸前的衣兜裡,回到寢室拿出筆、信紙寫回信,寫好信,他立刻趕到郵局寄信。

西邊的晚霞把鱗次櫛比的瓦片渡上一層暖橘色,身穿藍衣黑褲的工人騎腳踏車從他身邊駛過去,工廠的廣播裡奏響東方紅,太陽昇,中.國出了個…

錢謹裕跟隨人群往前走,趕在天色還沒有暗下來回到軍區大院。

一位身穿桃紅色貼身棉襖的姑娘,嫻靜含羞地望著他,手不安地攪動貼在胸前用紅繩綁的兩股麻花辮子。

“謹裕,你有時間嗎?”丁友霞垂眸底下腦袋,麻花辮子被她攪得的有些散亂。像是經過艱難地抉擇,她從衣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本來和同事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同事臨時有事,不能陪我去看電影…你如果沒有時間就算了。”

記憶中原主和丁友霞看完電影,丁友霞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瓶白酒,帶原主到橋洞底下喝酒回憶小時候的趣事。喝著、喝著氣氛變得曖昧不清,原主用酒壯膽,加上女方刻意碰觸,兩人有了肌膚接觸。按照丁友霞的意思,這晚她懷上原主的孩子。

錢謹裕瞥見母親和藤姨往這邊看,他眼底含著溫潤的笑容,居高臨下寵溺地看著她。

丁友霞久久沒有等到迴音,抬頭看著他,錢謹裕眼中的寵溺讓她瞬間失神,隨後她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明天下午三點,我們在大門口見面。”

錢謹裕注意到母親和藤姨走了,見祁姨推腳踏車進入軍區大院,他眼角微微上挑,算計好祁姨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才冷淡地開口道:“明天我帶大哥去醫院檢查腿,抽不開空,你可以找閔秀秀陪你看電影。”說完小跑幾步,追上剛剛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祁姨。

“…謹裕,我有話和你說。”丁友霞輕咬唇瓣,指尖緊緊纏繞麻花辮子。見對方沒有停下腳步,她羞惱地跺腳跑回家。

祁姨看到丁友霞已經跑遠了,用手指輕點錢謹裕腦門:“謹裕啊,你大哥的腿向來由你大嫂負責,不讓任何人插手。你找藉口拒絕陪丁友霞看電影,也要找好點的藉口!”

“故意讓她聽出我說假話。”錢謹裕快走幾步,和祁姨揮手再見。

“這孩子!”祁姨盯著他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原主大哥錢謹慎在部隊裡擔任營長,一年前錢謹慎出任務被炮火炸斷一條腿,被送到醫院時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很遺憾宣佈必須截肢才能保全性命。最後錢謹慎一條腿膝蓋以下的部分被截斷,被迫離開靈魂的棲息地——軍營!他在醫院裡修養半年才康復,直接被安排到到國土部門當科長。翻看原主的記憶,錢謹裕可以推斷出錢謹慎斷一條腿似乎另有隱情,但是錢家人緘默不提斷腿的事。

錢謹裕站在大門前,抬頭望見兩層樓房的大院子。他走進院門,入眼的是用長方形石塊鋪成的路,大門兩旁種植兩個松樹,被修建成圓錐形,像兩位恪盡職守計程車兵,日夜守護腳下的這片土地。冬天,從枯黃趴在地面上的草木,可以推斷出春天來臨,這座院子會變成綠色的海洋。

錢謹裕來到客廳,正對面掛著一幅松鶴圖,屋裡擺放紅木桌子、紅木椅子,腳底下是灰白點大理石地板。父母、兄嫂厲眸冷麵盯著他,他找一個椅子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得筆直等待他們問話。

錢母艱澀開口問道:“錢謹裕,你和丁友霞什麼關係?”

“從上個星期開始,每天放學回家都能在大門口和她偶遇。我念著小時候經常帶她玩的情意,在大門口和她聊了兩句。要說關係嘛,大概是老友關係。”錢謹裕思考道。

前半段話讓錢母和大嫂蕭紅梅眼神暗沉,丁友霞是什麼意思?

錢謹慎眉頭鬆動,面部肌肉稍微柔和一些:“謹裕,丁友霞有沒有跟你提起什麼事?”

“她和朋友約好去供銷社買東西,可是她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問我有沒有時間陪她一起去…哦,還有剛剛她攔住我,說她同事抽不出時間陪她看電影,讓我陪她一起去。”錢謹裕仔細觀察每個人臉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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