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28節(2 / 2)

“啟稟老夫人……這賬面的確是平的,只是、只是……”

“還不從實招來!”

白氏動上了肝火,馬管事磕了幾個響頭,四十好幾的人了,哭的那淚流滿面,顫顫巍巍的回道:

“老夫人明鑑,此事不關奴才的事。兩個月前,夫人身邊的石青姑娘,拿著對牌來,只說是府上擴建需要銀子,便將這銀票支了去。前些日子,石青姑娘又找了來,一併送回了兩千兩,只說是夫人的吩咐,讓奴才把那賬面抹乾淨,其餘的不要多嘴。”

石青聞言,撲通一聲跪下來,朝夫人白氏道:

“老夫人,奴婢未曾做過此事!”

李管事也急了:

“奴才豈敢胡言亂語。石青姑娘來找奴才,當時回事處的許多人都瞧見了。何況府上一切支取皆有章程,若無對牌,奴才小小一個管事,又如何支取得了這上千量的銀票?”

白氏聽了,立刻派自己的心腹好好去查。這一查,查出的結果卻驚了滿座。

白氏氣得將手中的冊子扔到了陸令晚面前:

“老大媳婦,你倒是說說,明華生前留下的物件,怎麼會出現在了你們陸家的當鋪裡?”

這“明華”兩字自然指的是明華大長公主,她是明華大長公主的婆婆,她有這個身份這般稱呼。

陸令晚還沒有發話,倒是石青哭著道:“老夫人,都是奴婢!是奴婢糊塗!奴婢一時生了貪念,便偷了大夫人的對牌,去支了那兩千兩的銀票。後來怕事情敗露,這才以權謀私,偷盜了明華大長公主的嫁妝前去典當虧空!”

“石青你在胡說什麼!”

木香忍不住低呼道。

她這一番話,看著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但她小小一個奴婢哪有這麼大的能耐,分明是坐實了陸令晚的罪名。

她也在罵完那一刻回過神來,對牌一直是她管著的,但那馬管事和其他下人卻聲稱見過石青朝馬管事支取銀子,那時她便察覺出了不對。只是她仍不敢相信,石青為什麼要背叛小姐呢?

哐噹一聲,一直沉默不語的齊昭南突然摔了杯盞發難:

“好大的膽子啊,私放印子錢也就罷了,竟敢擅動我母親的東西。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先是拿著中公的錢說是外放私債,然而你沒料到近日府上動工修繕,好大一筆銀子被人看出端倪,便想著早早的將銀錢歸攏,便去逼迫一個商賈夫人。見銀錢逼不出來,好啊,我母親過去多年,你便要鳩佔鵲巢,倒賣她的嫁妝!”

陸令晚安靜地朝白氏跪了下來,並不理會齊昭南的質問,只辯解道:

“母親明鑑。證物可以偽造,證言亦可巧辯。只是若真是兒媳私放這印子錢,該掩人耳目才是,為何要派自己的心腹丫鬟前去?而且即便要變賣大長公主的物件來彌補虧空,可偏就要選自家的當鋪,豈不是授人以柄?如此漏洞百出的構陷,恕兒媳不能認下這罪過。”

白氏揉按著眉心:

“明華的嫁妝不是一直都是她的舊人在管嗎,如今人哪去了?”

白氏的語氣還是不悅,很快負責打理明華大長公主資產的婆子被叫了來,聽清了事情的原委後一臉驚惶,忙跪地哭道:

“老夫人老奴真是冤枉,奴婢也就這些日子才接手過來,先前的馬嬤嬤被趕出了府,當時木香姑娘找上她,威逼利誘,逼著她回家休養。馬嬤嬤這麼多年守著公主的舊物忠心耿耿,如今新夫人進門,她都沒有立足的地方,老奴哪敢多插一句嘴?”

齊昭南此時站起身,朝白氏作了一揖:

“祖母,此事牽涉到我母親的舊物,很多出自宮中,乃皇祖母和先帝親賜,此事已非侯府私事,孫兒要求將陸令晚帶入宮正司受審。”

第34章

選擇

所謂宮正司, 是後宮內負責審理懲戒犯錯了的嬪妃、女官及命婦的內宮機構。

陸令晚是朝廷親封的誥命夫人,屬外命婦,論起來,若是侯府同意, 自然可以交由宮正司審查。

只是如今太皇太后尚在世, 她便是後宮中做得了主的那個。若陸令晚被送去那裡,無異於羊入虎口, 自投羅網。

沒等陸令晚出聲, 齊曜北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身:

“大哥此舉,我以為不妥。宮正司隸屬後宮, 問訊的基本都是有罪的宮人。如今事情還未查明,便要將母親送入宮正司內, 豈不是先入為主,認定母親有罪?這般對母親實為不公。且此事說到底是家事, 要傳出去, 無論結果如何,對侯府名聲都是不好。”

“二弟此言差異,朝廷早有律法,富商士子好,高官命婦也罷, 均不得以個人資財,私放印子錢,如有違者, 戴枷受杖。若科舉士子有此行徑, 則革除一切功名, 終身不得科舉入仕, 官婦則要被休棄入內獄。這正是國法, 而不是家事。再者,此次被倒賣的物件兒,裡頭有我母親的嫁妝,其中多是宮裡賜下來的,若此次不了了之,日後宮裡追查下來,我倒想問問,是誰擔這個責?”

他說著,撥弄著茶蓋兒,不屑地往眾人臉上一掃。

此時個個倒是都禁若寒蟬了。

他見陸令晚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齊昭南也不理,左右他這些天佈下這個圈套,便不會輕易放過她。

陸令晚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起眸子來,冷冷地看上他,目光裡有清冷、厭憎,唯獨沒有懼怕。

他一笑:

“此事孫兒也只是提個建議,具體如何還得交由祖母定奪。若實在怕冤枉了人,便咱們先找人細細地查,諸如陸家的錢莊、典當行,其中所涉及的僕從、掌櫃,證物、證言,一一細查下來,倒也未嘗不可。”

他語氣說得輕佻,陸令晚卻覺察一絲陰寒,那分明是在威脅自己。

她就知道當年陸家的私債出事,便是他搞的鬼。

雖然這些生意陸家早已停做多年,只是萬事皆有痕,若真往下查下去,能查到多少,查到哪一步,會不會連累到陸家,都未可知。

況且即便查了又如何呢?這一場心思奇巧的局,早就為她設好了。

她一咬牙,朝白氏跪下來說道:

“母親,兒媳願意去往宮正司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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