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鑰走進屋裡,這個房間是個酒窖,沒有窗戶,地下室酒窖,四面牆壁,包括電梯所在的牆壁,除開那扇門之外,牆壁上全部都放滿了酒。
卞南楓坐在一個高腳凳上,他的手裡端著一杯紅酒。
看那顏色,與其說是酒,黎鑰倒覺得更可能是酒。
在電梯開啟的那一刻,卞南楓就拿過了一瓶酒,往另外一個空的杯子裡倒酒。
紅豔的液體無聲落在透明玻璃杯裡。
卞南楓把酒杯推了那麼幾厘米,顯然那杯酒是給走到這裡來的人的。
黎鑰走了過去,卞南楓端著他的酒,微微側眸,他朝黎鑰舉杯。
黎鑰上去端過卞南楓給他倒的酒,嘭,清脆的一聲輕響,兩個杯子輕撞,黎鑰也往旁邊的凳子上坐,他低頭看杯子裡的酒,低頭嗅了嗅,是紅酒的香味,黎鑰仰頭喝了一小口。
卞南楓已經把杯子給放下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撫,目光是深情的,似乎不是在撫一個玻璃杯,而是在撫模他的戀人。
啪,一道聲音,玻璃杯碎裂,卞南楓的手指被尖銳的玻璃片給刺傷,猩紅的鮮血湧了出來,卞南楓沒有拿紙巾擦拭手指,而是抬起手,把手指放在了黎鑰的酒杯上。
猩紅的血液滴淌到了黎鑰的杯子裡,和紅酒混合在一起,顏色似乎更加的濃煙。
“嚐嚐看。”卞南楓對黎鑰微笑。
黎鑰低頭喝了口混合著卞南楓鮮血的酒,酒的味道依舊,但同時,鮮血的味道,似乎也瞬間突出了。
黎鑰搖晃著紅酒杯,道了一句:“就這樣?”
光是喝酒?
那可和一口那裡的遊戲相比,就太平淡了。
“你想怎麼開心?”
不是怎麼玩,而是怎麼開心。
黎鑰微微垂眸,纖長的眼睫毛將眸底的亮光給遮掩了一瞬。
“這樣玩。”突然黎鑰抬手,杯子裡的酒就完全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還有他的全身,在從一樓走到電梯的時候,就已經瞬間恢復如初。
這個空間是更加特別的空間。
只有一個電梯,通往不同的七個房間。
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個人在那裡等待著黎鑰。
這是第二個房間,這裡的卞南楓,比起第一個房間,似乎看起來柔和溫暖多了。
但也只是看起來,黎鑰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那對他而言,甚至可以說是廉價的。
廉價的東西,他們要多少都可以。
深紅的酒淋在黎鑰身上,他本來就穿的淺色衣服,一瞬間衣服似乎就變得薄了起來,衣服黏在黎鑰的身上。
黎鑰大概覺得有點不舒服,直接把釦子給一顆顆解開了。
卞南楓坐在高凳上,看著黎鑰把自己的衣服給脫掉,杯裡的酒光了,黎鑰就去拿放置在面前的紅酒瓶,將瓶子裡的酒都往自己身上傾倒。
純白的面板,轉眼就被染紅了。
不過染上的那些紅,不及黎鑰那裡的兩朵穠豔的紅梅。
紅梅安靜點綴的,染了紅酒後,彷彿成了紅寶石,泛著極致迷人的光澤。
黎鑰左手放在櫃檯上,他轉過點身,好讓卞南楓可以看得更清楚。
卞南楓眼神裡閃爍出一點嫉妒,在他嫉妒黎鑰。
嫉妒著這個人的多情和絕情。
他可以和任何人來往有關係,誰都可以,只要他喜歡。
但同時,他轉身得也相當拒絕。
卞南楓做不到,如果讓他以後都不再和黎鑰有任何接觸,甚至是忘記這個人,卞南楓做不到,他對黎鑰的慾望,是沒有盡頭的。
不是得到一點,就可以被滿足,他要徹底得到這個人,包括黎鑰的身體,還有黎鑰的心。
而黎鑰給他的回答,哪怕是在這裡,在卞南楓的精神幻境裡,黎鑰的回答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可以滿足卞南楓的任何要求,他可以允許卞南楓對他做任何事情。
一個前提,那是他允許。
卞南楓想自己真的嫉妒黎鑰。
整個屋裡都是酒香味,卞南楓看著黎鑰被酒染紅的面板,如果黎鑰覺得這樣就可以讓他滿足了,那也太小看他了。
卞南楓起身,他從酒架上拿了瓶酒下來,血紅的酒,開啟瓶蓋,卞南楓走到黎鑰面前。
“這瓶酒我請你喝。”卞南楓說。
黎鑰眯了眯眼,這裡的請,怕是不一樣的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