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著李彥逐,“他那隻花孔雀,當我是兄弟,我也只當他是閨中好友,陛下從今往後,都不許多想哦。”說完她踮起腳尖輕嘬了一下他的唇。
李彥逐沒想到沈亦槿會突然這般,原本還有些醋意,現下心裡的醋意都沒了,只覺得他這個小娘子真是越來越會勾人了。
“你呀,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個這麼磨人的小妖精。”
沈亦槿嘟著嘴問道:“那我入宮之後還能偶爾和陳言時一起喝酒聽曲嗎?不多,一月一次就好,要不日子過得可太無趣了。”
李彥逐笑笑,“好,你說什麼都好。”
沈亦槿此番解釋了這麼多,讓她覺得自己佔有慾是不是有點太強了,不能如此干涉沈亦槿和朋友之間的正常交往。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心生調侃之意,卻一本正經說道:“你若覺得無趣,我們便儘快生個孩子吧,那時你便不會再覺得無趣了。”
沈亦槿紅了臉頰,用手指玩弄著李彥逐腰間的繫帶,緩緩說道:“也不是不行,我很喜歡小孩子。”
她沉吟片刻道,輕聲問,“陛下今夜可宿在無憂齋?”
這廂換李彥逐臉紅了,他抓住沈亦槿勾玩他繫帶的手,慢慢放到自己唇邊輕輕碰觸一下,“我還沒給你名分,也不想在這般簡陋的地方要了你。”他輕吻她的額頭,“亦槿,你可知我有多珍惜你。”
沈亦槿點點頭,依偎在他懷中。
過了半晌後,她仰頭說道:“陛下,今日一早我收到了召國長公主的信。”
李彥逐嚴肅了起來,“信在何處?”
沈亦槿從懷中拿出信遞給李彥逐。
李彥逐接過信,坐了下來,開啟看完,神情沉重,許久都不言語。
沈亦槿坐在李彥逐對面,“陛下,我不會受她威脅的。”
李彥逐抬頭看沈亦槿,眸中都是歉疚之意,“亦槿,是我沒有將此事處理好,不該讓她驚擾你。”
“長公主的心情我能理解。”沈亦槿為李彥逐倒一杯茶,“只是,我怕此事會讓召國國君不滿,不利於兩國情誼。”
李彥逐將信揣到懷中,“此事你不必再理會,也不必去赴約,我自會處理。這次,你沒有獨自傷懷,而是直接告訴我,我很開心,今後也要這樣。亦槿,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永遠都可以相信我。”
“今後陛下可是我的夫君,我將自己的餘生都交到陛下手裡了,我當然要相信。”
沈亦槿就是這樣,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會再患得患失,就會一條道走到黑。
李彥逐向沈亦槿伸出了手,沈亦槿將手遞過去。
他緩緩拉著她的手繞過桌角,拉到他的身旁,沈亦槿順勢坐在了李彥逐的腿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有意無意地擺弄著他的頭髮。
“陛下,此番事召國前來和親,若今後又有別國來和親怎麼辦?即使沒有人來和親,朝中大臣諫言陛下立後納妃,又該怎麼辦?”
李彥逐點一下她嘟著的嘴唇,笑道:“我在上元節宴會之上,已向眾人昭示過此生只你一人,諒他們也沒膽子在近日諫言。之後左不過就是皇嗣之事,等你生下儲君,再有不長眼的諫言,拒絕就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今朝中的文武官員,李彥逐已經重新換了一批,兵權財權人權皆給了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如此才能平衡箇中關係,不論是誰提議要納自己家族的女子為妃,他自會利用其他兩族勢力達成自己的目的。
只要亦槿生下皇嗣,他便有理由拒絕,時日一久,恐不會再有人提及此事。
衛安輕輕叩門道:“陛下,晚膳可在無憂齋用?”
李彥逐不回答,看著沈亦槿道:“亦槿,我陪你用晚膳可好?”
沈亦槿摟著他的脖子,語氣溫和,說的話卻不怎麼柔情:“陛下的奏章批閱完了?朝政都處理完了?待在我這裡可會耽誤正事?若是有緊急事務稟告可怎麼是好?就像上元節那夜,有了災情需要陛下下旨撥銀子賑災又怎麼是好?陛下近兩日還是不要總是出宮了,等召國長公主離去,陛下正式封妃,我們日日都可見面,也不會耽誤國事,不是更好?”
聽沈亦槿說了這麼一大串,李彥逐無不感嘆,“你這番話,若是讓之前總勸諫我立後的老臣聽見了,肯定很欣慰,有你在身邊督促,我不想做個勤政為民的明君都難。”
他又寵溺地笑道:“還有呀,方才分明是你問我是否留宿,怎麼現在又要趕我走?”
沈亦槿並不回答,紅著臉從李彥逐腿上起來,徑直走到房門口,開啟門,“陛下,請回宮。”
站在門口的衛安看此情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主子又惹姑娘生氣了?怎麼看怎麼像沈姑娘要趕主子走啊。
李彥逐笑著搖頭,“好,就聽你的。”說完又靠近沈亦槿,在她耳邊道:“等你入了宮,看你還怎麼趕我走。”
他看著已經從耳根紅到了脖頸的沈亦槿,覺得甚是可愛,心情十分愉悅,大聲道:“衛安,回宮。”
一進宮,李彥逐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馬青荔雖對他有恩,但若敢惹沈亦槿,就別怪他不講情分。
召國經過三年前那場奪嫡之爭,有不少將領被害死了,如今剩下可與之匹敵的將領沒有幾人,而作為國君的馬青弦並未領兵作戰過,若兩國真的起了戰事,大興有著絕對的優勢,這一點馬青弦應該心中有數。
所以,就算是馬青弦因為和親一事對他有什麼看法,也不敢冒然發起戰事。
李彥逐走入馬青荔所在的寢宮時,天色將晚,馬青荔正在用晚膳。
她看見李彥逐,忙迎上前道:“陛下可是來陪我用膳的?”
李彥逐冷冷看著她,將信仍在她面前,“朕曾經佩服公主,作為女子勇敢果決,如今的國君若不是有長公主的扶持很難坐上國君之位。長公主行事做派不輸男子,今日為何要去為難一個弱女子?”
馬青荔看著信封飄落在自己腳下,並不撿起來,而是冷笑道:“原來你喜歡的是柔弱女子,早知如此,我當年就該在你面前多示弱。”
李彥逐道:“長公主不必再提當年,長公主的恩情,朕早已還清。和親一事無迴旋餘地,長公主不如儘早回召國吧。”
他寬袖一甩,大步走出了寢宮,根本不理會馬青荔在身後的呼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翌日早朝結束, 李彥逐剛走進御書房,就有人稟告,陳言時正等在宮外, 說有要事求見。
吊兒郎當的陳言時說有要事求見,李彥逐以為是宣平侯出了什麼事,馬上道:“快宣。”
陳言時走進御書房, 開門見山道:“微臣得知陛下對和親一事極為頭疼,特前來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