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好想你。”白安安閉著眼睛,委屈流淚,手指緊緊揪住穆天音雪白的衣襟。
穆天音站在殿外走廊,長身玉立,垂眸盯著少女雪白的面孔,略頓了頓。
夜深露重,天空黑的宛如墨汁一般,唯有清冷的月光映照出穆天音怔然的模樣。月光照耀,將懷中蹙眉流淚的少女照的越發憔悴可憐。
料峭的山風吹來,吹得穆天音白色髮帶微微飄動。更令懷中少女打了一個寒顫,越發縮起身體往穆天音的懷中擠去。
半晌,穆天音像是突然回神,輕嘆一聲,抱住少女回了對方寢殿。
寢殿樣式和其他宮殿一般,素色幔帳,幾樣簡單傢俱,看著一點也不像個少女的房間。不過穆天音卻一無所覺,推開房門抱她進去,又將門合上。
室內昏暗,唯有窗外一點月光用來照明。
但是穆天音卻準確無誤地將白安安抱到床榻處,鬆手扶她躺在床上。哪知剛剛撤開手,腰肢就被人緊緊摟住。
穆天音微微一怔,片刻間,懷中的少女就得寸進尺,將整顆小腦袋都埋進她的懷裡。
她剛想伸手去推她,就聽到懷中少女虛弱的嗓音:“師姐,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都不來看安兒?”
穆天音的手指登時就落在白安安的肩上,遲疑地拍了拍。低眸看見她微紅的臉頰,眼睛卻依然閉著,顯然並未清醒。
她神色一頓,手指順著上移,落在對方的額頭上,微微蹙起眉毛,好燙。
白安安感覺到額頭的動靜,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又慢慢合上。
她像是燒糊塗了,根本沒意識到此刻自己抱住的人到底是誰,兀自嘟囔將自己暴露個徹底:“安兒去了禁地,發現大師姐不是你。師姐,你到底是誰?”
“安兒,我是誰,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穆天音收回視線,偏開不看她,神色晦暗不明。
白安安半晌都沒有動靜。
穆天音不由得垂眸望去,發現少女竟就這麼抱住她,再次昏睡過去。她登時怔住,神色莫名。
穆天音嘆息一聲,喂她吃了藥,然後才出了房門。
白安安第二天醒來之時,發現穆天音又不在房間裡。她發覺穆天音似乎是個大忙人,白天時大多數時間都見不到人影。所以沒有辦法,她只能利用夜晚的時間,增進對方的好感度。
她正翹著腿,眯眼盯著頭頂的淡綠色幔帳,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腰上墜著的流蘇。門突然被敲響,緊接著,門外響起翟安易的聲音:“小師妹,你起了嗎?”
白安安飛快將翹著腿的放下來,規矩放好,然後咳嗽一聲,嬌聲道:“師兄,我起了,你等會兒。”
修仙之人雖然不講究什麼,但是基本男女大妨還是講究的。比如男子就不得隨意出入女子閨房。就是師兄妹也不行。白安安迅速披上衣服去開門。
翟安易耐心等了片刻,便見小師妹推開門。見她沒有梳髮,臉色還是憔悴模樣,顯然還在病中,於是連忙道:“你趕快回去休息吧,小師妹。當心病情加重。”
白安安隱隱咬了咬牙,既然如此幹嘛還來叫她。雖然她本來就醒著,而且病的並不重。她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道:“沒事的,師兄,你這麼早叫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翟安易瞧她一眼,抓了抓頭髮道:“我馬上就要跟隨執劍長老去探索秘境了。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白安安登時阿了一聲,真心實意道:“秘境?師尊去嗎?”
翟安易搖搖頭,解釋道:“之前師尊已經探索過一次了。排除了秘境當中的危險。這次秘境探索,算是對弟子試煉吧。若是我這次透過試煉,大概也能像二師姐一樣,下山歷練去了。”
他瞧著白安安,欲言又止。雖然說是試煉任務,但他總覺得被師尊打發走了似的。他想想師尊還在氣頭上,不由地擔憂叮囑道:“我不在這幾天,你小心點,不要再惹師尊生氣……”
白安安看著她,表情有些奇異。惹穆天音生氣的不是翟安易嗎?關她白安安什麼事情?她至多算個從犯,翟安易這個主犯被關了一夜就被放出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師兄,你別擔心安兒,安兒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