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仁王想的一樣。
他們身上的隊服很顯眼。一路上有視線投來,伴隨著各國語言的“日本隊”“參賽選手”“表演賽”“德國隊”。
中途也遇到了其他隊伍。
義大利隊的初中生認出了悠鬥,想過來打個招呼、交個朋友,但被一旁的高中生拉住衣領。
對方看出他們有事。
在微微點頭,互相問候後,兩隊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
當悠鬥一行人趕到比賽現場時,希臘隊剛剛追平比分。
丸井“啪”的吹破泡泡糖。
他看著應該在休息室裡看直播的同伴們,有些意外:“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我們想在球場邊觀看比賽,就一起過來了。”
悠鬥一邊回答丸井前輩的問題,一邊看向球場內。留著大絡腮鬍的希臘隊高中生周身被一層銀白色的光輝籠罩。
這就是“奧林匹亞白銀之光”嗎?
和“無我境界”的三大奧義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
悠鬥認真觀察著,聽到身旁的龍雅問:“你看到了什麼?”
龍雅是贊同悠斗的觀點的。
毫無疑問,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
先不提攝像機拍不到“異次元”一類的幻象,就算比賽中沒有出現“精神力”招式,直播所呈現的畫面也是有限的。
——雖然有多臺攝像機在同一時間全方位記錄比賽,但這些攝像機拍到的畫面不會全部放出來。
大賽的工作人員會對這些實時影像資料進行取捨和組接,向觀眾展現完整而又扣人心絃的賽事。
然而“在現場能看到更多東西”並不意味著“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資訊”。
因為人眼能收集的資訊是有限的。
超高速攝像機和大倍率攝像機能彌補人眼的不足,資料型網球選手可以從擊球的特寫鏡頭和慢動作回放中收集到更多且更精準的資料。
所以在龍雅看來,悠鬥所說的“能看到更多東西”大概有兩種意思。
一、在現場能看到“精神力”招式。
二、他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資訊。
並且對他而言,那些被工作人員篩選捨去的畫面資訊位元寫鏡頭和慢動作回放所提供的擊球細節更加有用。
龍雅猜的沒錯。
悠鬥在現場能收集到更多資訊。
對於悠鬥來說,在休息室裡看比賽直播就像是在看一場跌宕起伏的電影。
他的視角會隨鏡頭的切換而切換。
雙方勢均力敵,只要能打出精彩的一球,誰都有可能成為球場上的主角。
而焦點總是會在聚焦在主角身上。
悠鬥已經習慣在比賽中觀察對手,哪怕沒有上場,他也會在球場邊觀察隊友的對手,並在腦海中進行模擬比賽。
鏡頭的切換和聚焦雖然能提高比賽的觀賞性,但也相應地減少了悠鬥觀察對手的機會。
“在球場邊觀察對手”和“透過直播觀察對手”是兩種不同的觀察途徑。
悠鬥忽略了它們之間的“資訊差”。
——不同於柳、乾、三津谷等資料網球選手,悠鬥沒辦法準確報出球的速度、角度,也沒辦法判斷風速、空氣溼度,但他能看清對手的細微動作、擊球點的位置、網球的旋轉、拍線的咬球程度、空氣的流動……
在某種程度上,悠斗的“資訊收集能力”能和資料網球手持平,甚至略勝一籌。
但他的“資訊處理能力”遠遠比不上他們。
悠鬥需要用資訊的數量和質量來彌補“資訊處理能力”的不足。
就像名畫拼圖一樣。
資料網球選手透過三四塊拼圖就能推斷出整幅拼圖的全貌,而悠鬥需要收集更多拼圖,才能猜出它的大致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