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密費爾”只是一個開始。
有越來越多的人影出現在球場上, 每個人都傷痕累累、生死不明。
很快,球場上“屍橫遍野”。
選手休息區內的空氣經歷了短暫的凝固,很快又流動起來。
“該怎麼說……”切原看著球場上滿臉是血的“自己”, 不忍直視地別過頭。
“總覺得現在心情有點複雜。”
作為悠鬥最最尊敬、最最親近的前輩(自封), 悠鬥不希望看到他受傷是理所當然的。
可一想到現場有將近兩萬名觀眾目擊到了“他”奄奄一息的狼狽模樣,切原又覺得有些沒臉見人。
“我懂、我懂。”丸井點頭附和。
丸井是最幸運的一個, 有半個身體被“胡狼”壓在身下。
雖然整張臉都浸泡在血水裡,但只露出了一點點頭髮。
立海的其他人,幸村、柳、仁王和柳生的“具象化”也都是臉朝下。
唯有真田— —
丸井看著仰面朝上、瞪著白目、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真田”, 覺得這一幕自己將永生難忘。
高中生那裡也是一樣。
“第一次看到平等院和鬼傷成這副樣子。要是能用相機記錄下來就好了。你說呢,龍次?”種島興致勃勃道。
大麴已經感受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低氣壓。
他看著髮帶被打落在地的“平等院”和髮帶蓋在臉上、勉強算“死有瞑目”的“自己”,嘆了一口氣:“饒了我吧。”
眾人雖然親眼見證了自己和隊友們的“慘狀”,但那畢竟不是真實的, 多看兩眼還會覺得有些滑稽。
於是打趣的打趣、調侃的調侃、選手休息區內的氛圍還算輕鬆, 直到悠斗的發球沒有落進發球區。
裁判:“一發失誤。”
悠鬥已經很久沒有發球失誤過了。
上一次發球失誤,還是在半年前的關東大賽。
眾人神情嚴肅起來。
切原朝球場內大喊:“悠鬥!振作一點!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悠鬥知道眼前的畫面都是虛假的。
倒在球場上的同伴們是假的, 鋪天蓋地的血腥味也是假的。
在發球前,他就告訴自己:這是羅密費爾的招式, 無需在意。
他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沒有人受傷, 球場也沒有被打壞。
可即便這樣, 他發球還是失誤了。連仁王前輩教他的咒語都沒有奏效。
說明他的內心深處仍然在動搖。
要怎麼做才能擺脫現在的局面?
悠鬥一邊想,一邊彈了彈網球,再次拋球揮拍。
大賽規定兩次發球之間的時間不能超過25秒, 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多。
這一次發球沒有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