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小說:所有人都想害我 作者:時久

“不可能!你胡說!”

晏少卿面無表情:“我從不胡說,只講事實。”

“這、這些都是你推測的,未必是事實,說不定……”我語無倫次地左顧右盼,期望找出破綻證據來駁斥他,“說不定兇手刺了姑姑就跑了,那刀是……是她自己拔|出|來的呢?”

“正常人都知道身上中了刀不能隨便拔,”他的鄙夷之色更深,“除非她不想活了。”

其實我也知道,但是……我不信姑姑會輕生自盡,一定還有別的可能、別的原因。

虞重銳忽然插話問:“此事還有別人知曉嗎?”

晏少卿道:“沒有。第一天過來發現不對我就讓下屬撤離了,都是我獨自調查。”

我看到他心裡還在冷笑著想:「妃嬪自戕乃大不敬之罪,這下賀鈞老兒是別想翻身了。」

我心裡亂糟糟的。他說的結論已經夠讓我震驚無所適從,後續還有更多的麻煩,牽連到祖父乃至全家人,這些事我著實應付不來。

晏少卿又問我:“今日叫你過來就是想確認一下,貴妃生前舉止是否異常,可有輕生厭世之狀?”

我茫然搖頭道:“那日白天她明明還好好……”

話未說完,我忽然意識到,在姑姑死之前,甚至再往前的一段時間,她確實已經不太“好”了。

特地為我選婿的集會,她對與會的公子們失望,半途便意興闌珊退席;私下裡她疏於梳妝打扮,容顏憔悴毫不在意;她對自己的身體也不愛護珍惜,著涼受傷都不放在心上,彷彿生無可戀;她甚至對我說:瑤瑤,你從小沒有父母,倘若以後我也不在了,你怎麼辦呢?

她說這話的意思,是……是那種意思嗎?

見我話說一半沒了下文,遲遲不吱聲,晏少卿心裡也有數了:“貴妃身邊的宮人供詞也證實,貴妃自上月起便十分頹喪消極,時常屏退左右獨坐垂淚,心病發作也不肯服藥、不讓太醫診脈,做出輕生之舉並不意外。”

虞重銳道:“貴妃過世當日還召見過我,現在想來,言語間……”他看了我一眼,“似有託付之意。”

他一提這事我就更難過了。姑姑執意親自為我擇婿,是放心不下我,想為我選一個好歸宿之後再作了斷嗎?但那些人只讓她更失望,唯一相中的一個,他還看不上我。

“你們胡說!全都是胡說!”我抑制不住嗓子裡帶了哭腔,“姑姑現在死了,沒法為自己辯駁,任憑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最疼我了,怎麼捨得丟下我不管?難道她不知道身為陛下的妃子,自戕會連累親眷?”

晏少卿道:“她當然知道,所以沒有自縊或者投水,而是選了這種慘烈的方式,讓人以為她是被刺身亡。”

扎自己心口一刀,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流乾了而死,多疼啊!

我跟他爭辯:“自盡有那麼多辦法,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非常手段?如果只是想偽裝成他殺,完全可以……可以服毒啊!或者裝作失足落水、被人推下水,不都比鬧這麼大、引出你這樣的人來查案隱蔽嗎?”

晏少卿不為所動:“你說的辦法確實更好,但貴妃沒有選。”

“那你說,她為什麼要自盡?”

他冷冰冰地回答:“這應該問你們這些自稱跟她至親的人才是,我只負責查案,她怎麼想的不在我職責範圍之內。”

這人是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像塊硬邦邦的石頭一樣,我被他氣得胸口疼。虞重銳雖然也經常氣我,但是比他有人情味兒多了。

一想到虞重銳氣我的那些事,我的心口就更疼了,還有點喘不上氣。我轉過身去面朝池塘,一邊深呼吸一邊握拳輕捶胸口。

晏少卿不愧是查案的,敏銳極了,馬上追著我問:“你也有心疾?跟貴妃是否相類?是家族病嗎?”

我沒好氣地回答:“我沒有!家裡其他人也沒有!”是被你氣的!

他失望地蹙起眉,低頭沉思。

難得見虞重銳幫我說話,他對晏少卿道:“就算是自戕,也總得有個理由,不然陛下問起來如何交代,也讓他自己反省不夠關心貴妃嗎?”

晏少卿對虞重銳還算有禮,語氣和緩下來:“訊問宮人時查到一些緣由,上個月陛下破天荒地對貴妃大發雷霆,賜死了她最寵幸的年輕宦官,從此貴妃便一蹶不振……”

我就知道,死了的人不能再開口,別人就會任意揣測抹黑大做文章。“你聽他們胡說八道亂嚼舌根!姑姑才不會……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晏少卿用眼角乜我:“我只是客觀地描述發生過的事,我說他們是什麼關係了嗎?”

我氣極了:“你雖然沒說,但是你拿這個解釋姑姑的死因,不就是信了他們傳的謠言嗎?”

晏少卿道:“原來你也早就聽過宮中傳聞,想必很清楚流言比我描述的更加不堪。目前除了這個還沒有找到其他原因,不排除這就是貴妃輕生的誘因之一。”

他的話好像每句都言辭縝密無懈可擊,但就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還沒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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