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不語的甚爾, 你有些恍惚,低聲說:“你這樣不像……”
你突然停下來,像是說錯話那樣迅速改口道:“不是, 你穿這個不好看,趕緊換掉。”
很拙劣的掩飾,甚爾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嘴角挑起的弧度有些譏誚。
“我就要穿這個。”他說。
你冷聲道:“換掉。”
“不。”
他忽然湊近你, 速度很快, 在你察覺到的時候, 他的手臂已經撐在了你旁邊的桌上。
他把你半包圍在桌角, 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貼近你, 潮溼的陰影將你籠罩,他唇角的傷疤在嘴唇開闔間莫名的性感, 你聽到他低聲問:“穿你的衣服,你難道不喜歡?”
你:“……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你側頭, 把剛列印出來的合同拎到你們中間,寫滿了字的那一頁對準他:“無緣無故調戲老闆,定金削減50%。”
甚爾:“?”
他直起身,刷地抽走合同。
“試用期一週, 原本打算給你一半、也就是兩億作為定金, 可是你這麼不聽話——”
你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他身上的肌肉堅實渾厚,不發力的時候又帶著點柔軟,在絲綢睡衣下格外有彈性, 你不禁又拍了拍。
甚爾捏住你的手, 沉聲說:“全款!”
“怎麼可能。”
你被他捏住的手腕一痛, 抬頭看到他陰沉的臉色,你突然睜大眼睛。
“你根本就沒打算接受我的包養吧?你是不是想等我付完全款就直接走人?不對,說不定你還想揍我一頓再走?”
甚爾:“……”
他一臉被你說中了的表情。
好吧,破案了,難怪他連家都不回就跟你上樓,根本就是想打劫你。
可是你的四億哪有那麼好賺。
今天就讓他見識見識歌舞伎町的黑暗。
你也沉下臉:“甚爾君。”
“我的店鋪開了五年,接待過無數政要和商客,如今日本很多重大決策都是在我的店裡秘密誕生的,光是店裡一晚上的流水,都能抵得上別人公司一年的收入。”
你掰開他的手指,被掐出紅痕的手指撫上他的臉。
他的臉瞬間繃緊了,眼神沉甸甸地壓到你的身上,你不以為然,手指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垂在耳邊的頭髮很硬,髮梢被你的手指撩起,配合他兇悍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是被激怒的刺蝟,渾身尖銳的刺都炸開來了。
你嘴角微揚,低笑道:“像你這種外來的小野貓,也敢跟我搶客人?”
“要麼簽了這份合同,明天晚上準備到我這裡上班,要麼——”
你用帶笑的語氣說出了令人渾身發冷的話:“我會讓你家裡的孩子,死、無、全、屍。”
“你敢!”
甚爾一下子把你背摔到桌上,強壯的手臂按住你的身體,你桌面上的鋼筆被他另一隻手拿起,不鏽鋼筆尖抵到你的喉嚨上。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陰戾,看向你的眼神儼然像是在看死人。
強烈的刺痛感從頸間傳來,你心中卻沒有半點慌亂,輕聲笑道:“我的部下在你家裡。”
已經刺入你面板的鋼筆陡然僵住,甚爾不敢置信地看著你。
是他叫人把購物袋送回家的,他已經能夠想象到家裡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了。
你看到他眼裡的殺意被動搖,忍不住對他笑了笑,儘管你被他壓在桌面上,姿勢略有狼狽,氣場卻毫不輸給他。
你說:“這段時間,就讓那孩子住到我家吧,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他的。”
你的頸部驀地一痛,甚爾把鋼筆抽出,筆尖勾著你的血往後飛,咣地一聲扎進了結實的鋁合金門上。
門板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如果他的拳頭打過去,絕對會把門打出一個大窟窿。
簡直就是行走的人形兵器……你越看他越滿意,臉上的笑容不由得燦爛起來。
從傷口冒出的血滴答掉到桌面上,甚爾呼吸粗重,夾雜著混亂,對你的殺意幾欲衝破胸膛而出,然而你越發的有恃無恐。
最終,他狠狠一咬牙,重重推開了你。
桌面的血還是溫熱的,他用大拇指沾了血摁在合同上,怒氣勃勃地摔門離開了。
你拎起那張紙,血手印在白紙上刺目無比,你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問系統:“是不是有點像死亡通牒?”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