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察覺到李明申失望,只能在電話裡安慰他:“不好意思啊老兄,今天這事兒沒辦好,你也不要太失望,俗話說,好女怕纏郎,咱就跟她慢慢磨,她趙夏卿就是一塊金剛石,咱也給她磨出珍珠來……”
李明申聽完臉上無光,如他這麼體面,向來只有女人上杆子往他懷裡撲,何時輪到他這麼低三下四?
就算低三下四,也得是沒外人的時候。
在外人面前,他定然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於是清了清嗓子,故作清高的說:“你扯什麼蛋?我是那種糾纏別人的人?男女之事求一個你情我願,她不稀罕,我更不稀罕!今晚不過是給她個臺階下……”
老沈在這邊聽的想笑,大家都是人精,李明申心裡想什麼老沈能看不出來?
所以李明申這麼嘴硬,老沈就有些看不慣,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聊齋啊。
所以壞笑著提醒他:“你能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畢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還是新的好。”
李明申心中剛舒服幾分,誰知老沈接下來還有話——
“聽說那個沈宴攻勢很猛,對趙夏卿那是勢在必得,越搓越勇,可不是個善茬。”
“而且你說巧不巧?兩人就住樓上樓上,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幾個月沒少幫趙夏卿呢。”
男人聽完呼吸一窒,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
老沈忍不住笑了笑,故意問:“李總,沒事吧?”
李明申閉上眼睛,緩了幾緩才又睜開。
知道老沈一肚子壞水,就故意刺激他。
偏偏遇到趙夏卿的事,又特別容易被影響,這會兒只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發脹,頭都大了一圈。
他抬手捏了捏眉骨,語氣這才軟下來:“老沈,過去幾個月,我身心俱疲,你要不要讓我多活兩天?”
老沈一聽哈哈笑了,既然李明申服了軟,不好再說什麼。
這才安撫他:“不要害怕,攻勢猛又如何,這不是還沒攻下來?所以你還有機會……”
李明申冷著臉,“誰說我害怕?我有害怕?你真覺得我缺女人?”
得,又開始豬鼻子插大蔥,裝相了。
兩人講完電話,老沈往後車座上一靠,悠悠地舒了口氣。
側頭看一眼旁邊馮梔,藉著酒意抓了她的手拿過來,放到自個兒膝蓋上,
馮梔特別不給面子,下一秒手便拿開。
老沈有些尷尬,笑問:“你怎麼又生氣了?”
馮梔說:“叫我一聲女王,我就不跟你算賬。”
老沈笑了笑,“女王多不接地氣,我叫你姑奶奶行嗎?”
馮梔卻說:“把姑去掉,直接叫我一聲奶奶好了。”
老沈嘆了口氣,搖搖頭很是不解:“現在的年輕女孩子真難搞,你想讓她做你老婆,她卻想著做你奶奶……我奶奶也不是我說了算,得回家問問我爺爺……”
“……”
馮梔本來很生氣,聽罷有些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他。
李明申這邊結束通話電話,抬腳就往院子外面走,今天吃飯沒叫隨從,所以只能打車離開。
這幾個月雖然沒和她聯絡,但也知道她住哪裡。
雖然知道她住哪裡,卻不知何時冒出一個“沈宴”。
越想越糟心,有些心不在焉。
且趙夏卿那邊沒回電話,他就更有些心情不佳。
不過這幾個月不止李明申一人過的艱辛,趙夏卿更是孤單無助。
曾經她覺得可以依靠的人,在她與家裡決裂不久,把她一個人丟在東辰市。
儘管她百般表明決心,對方都不為之動容,說不失望是假的。
那種有事只能依靠寥寥幾個朋友的滋味,趙夏卿深刻難忘。
所以看到李明申歸來,很難再像以前一樣……
短短几天。
李明申回東辰市的訊息慢慢傳開,趙飛思那邊自然也得了訊息,還是從領導口中得知。
晚上到家,就有些心不在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出神兒。
雖然李明申落魄的時候,她也沒怎麼落井下石,可兩人畢竟還是一家人,現在想想,突然就有些後悔。
想當初,趙夏卿曾經諷刺過她目光短淺,不知怎麼討人情。
當時只覺得趙夏卿過於高傲,一個舞文弄墨耍筆桿子的,竟然教她怎麼做事,實在可笑。
不過如今轉念想想,實在有些悔不當初。
她確實應該幫一下李明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