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道人嚥下魚丸,一點也沒有因為絡腮鬍子的無理而生氣,語氣很是平和“金刀王,莫要鬧,下午有事,不宜喝烈酒。”
然後,又輕聲開口“來人,給趙館主換個碗。”
絡腮鬍子金刀王嘟囔了幾句,悶頭喝了一大口,卻不敢再鬧事。而另一邊,錦衣漢子原本還想作,聽到安陽道人的話,衝著安陽道人拱了拱手,坐了下去。
看他們兩個的樣子,似乎很是忌憚安陽道人。
論身份,安陽道人只是個鐵牌。但是他這個鐵牌,分量可不輕。他不僅是天師府的人,還是城隍廟的人,是城隍爺的親信。
論地位,和老酒鬼相當。
然而相比起老酒鬼,安陽道人無疑更可怕。不在於身份權勢,而是手段。
悶頭吃飯的鬼哭將一切收入眼底,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安陽道人有本事鎮壓著一群驕兵悍將,怪不得這一次他負責主持大局。
包廂門被推開,夥計走了進來,給被稱之為趙館主的錦衣漢子換了個碗。
等大家吃的差不多時,安陽道人拍了拍手,一群人湧了進來,撤下剩菜,換上了點心瓜果。
等他們出去後,安陽道人站起來說“這一次,招集大家,想必大家都已明白為什麼了吧?”
眾人點頭。
金刀王顯然是個刺頭,他粗聲粗氣的“不就是狐妖嘛!用得著叫這麼多人?”
安陽道人搖了搖頭“貧道知道各位都是英雄好漢,根本不怕那什麼狐妖,可是,狐妖不要緊,關鍵是她腹中妖孽,這件事馬虎不得,必須慎重。”
說著,他開啟了自己的箱子,取出了一面八角形的寶鏡。鏡子一面是陰陽八卦,另一面就有個平整的圓形銅片。
整面鏡子也就臉盆大,但似乎十分沉重,端著這面鏡子,安陽道人看起來很是吃力。他將鏡子擺在了桌上,然後掏出一個瓷瓶,將殷紅的血滴在上面。
“大家來看。”安陽道人招呼著眾人。
眾人圍了上來,安陽道人解釋“這血是那狐妖的,這得多虧了鬼哭居士。”
“誰是鬼哭?”一人問道。
“我。”鬼哭說。
金刀王打量了一下鬼哭“看起來不像好人。”
“嗯,此人面『色』不善。”也有人低聲道。
鬼哭臉有些黑,他衝著金刀王一拱手“彼此!”
頓時,眾人一陣鬨笑。
金刀王剛要作,卻被安陽道人打斷“你們看。”
鏡面上,血『液』已經被吸收,此刻,浮現出一陣有點模糊的畫面,整個畫面看起來有些怪異。
“這是倒影。”有人說。
眾人恍然,怪不得看起來有些奇怪。鬼哭看著模糊的畫面,也是恍然大悟。畫面模糊,並非鏡子的緣故。他一隻手抱在胸前,一隻手託著下巴道“在下雨。”
眾人看著模糊晃動的畫面,然後認同的點點頭。的確,這就是雨點落在水面上然後水中倒影一片的畫面。
“看這光景,應該是申時末,酉時初。”
看裡面畫面的情況,差不多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應該就是這個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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