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雞鳴聲中,馬去病睜開了眼睛。
原來,都是一場夢啊。
他神情微微恍惚,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低下頭來。
懷裡,小皇子臉頰重新泛起健康的紅暈,原本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穩。
忽然間,他眼皮動了動,然後裂開一絲裂縫。
“父皇?”
“遠兒。”馬去病聲音顫抖。
“父皇,孩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不會的,不會的……”馬去病抱緊了他。
“父皇,好痛!”
馬去病神色微微一變,連忙鬆開了胳膊“是父皇不好,父皇不該用那麼大的力氣。”
父子倆又說了一會話,小皇子沉沉的睡去。
馬去病起身,守夜的宮女連忙上前一步,馬去病抬起手,宮女就拿起衣服幫他穿戴起來。
“照顧好小皇子。”
“是,陛下。”
馬去病出了門,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一陣陣蟲鳴聲從遠方傳來。
侍衛悄無聲息的跟著他的身後,不遠不近。
馬去病沿著走廊漫步,走廊中每隔幾步就掛著一盞燈籠,所以黑夜間行走也不礙事,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來到了御花園的池塘邊。
青蛙撲通撲通的跳入水中,馬去病停了下來,儘管清掃的已經很乾淨了,但依舊還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他的鼻尖。彎下腰來,扶著欄杆向外看去。
御花園沒有那麼多的燈籠,走廊之外一片漆黑,若是白天,他應該能看到數之不盡的盛放百花爭奇鬥豔,能看到七彩的魚兒在池塘中悠閒遊蕩。
但現在,他只能看到一些隱隱綽綽的輪廓。
想得出神,咔嚓一聲,馬去病低下頭來,手下的欄杆竟被他徒手捏破,纖維爆出。
他愣了愣,面色微變,轉身疾走,侍衛們連忙跟上。
夜色中的校場一片冷清,月光灑落,寬敞的校場倒也勉強能夠視物。
“槍來。”馬去病站在一個人形木靶前開口到。
侍衛迅拿來了一杆槍,正是他平日裡用的。
馬去病端著槍一抖,大槍就在他手中如蛟龍般竄動起來,輕鬆,異常的輕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給靶上甲!”
侍衛們對施一眼,不敢耽擱,連忙取來鐵甲,套在了靶子上。
馬去病雙目寒光一閃,往前一跨,端在手中如蛟龍竄動的槍就扎著了靶子上,這一槍竟然直接將鐵甲穿透。
他鬆開了手,槍桿兀自上下抖動。
“輕了,這槍有些太輕了。”馬去病自言自語的說,侍衛們相顧駭然。
這槍,怎麼說也有二十多斤,可一點也不輕,習武之人能夠使動就不錯了,而像馬去病那種,不但輕鬆能夠使動,還能運轉自如的,完全可以稱之為槍法大家了。
可是這位陛下,這個時候卻嫌這把槍輕了,可見陛下武力不知何時已經更進一層了。
“取弓來。”馬去病猶豫了一下,補充道“要三石弓。”
三石弓可不常見,不只是因為難以製作,還因為很多人根本就用不了。很多神射手,一石弓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用了。
像白馬開復那樣的神射手,用的也只是一石半弓。
不過宮中倒是有三石弓,但一般也只是用來練力氣的。
取來了三石弓,腰間掛上了箭囊,插上十支三稜破甲錐頭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靶子,馬去病開始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