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除夕之夜

小說:馬踏三國 作者:大琨翼

除夕之夜,武威郡太守府中,四處張燈結綵,人人面帶笑容。一個個大紅的燈籠被高高掛起,處處透著新年的喜悅氣息。

馬玩的身影在府中快的穿梭,除夕夜宴的時間快到了,馬卻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馬騰這才差遣馬玩來尋找馬。馬早在三日之前,便回到了武威郡,照舊住在太守府中自己以前住過的跨院,可是這幾日來,他卻很少回到自己的房內,每日都要跑到臨時為韓暨準備的客房中,一呆就是一整天,誰也不知道他們倆在裡面搗鼓著什麼。

經過數重院落,馬玩來到了韓暨臨時居住的客房門前,他剛要伸手敲門,卻聽房內忽然傳出來一陣洪亮的笑聲“成了!成了!公至,你可真是個天才!”那中氣十足的笑聲,不是馬卻又是誰?

馬玩無奈的咧了咧嘴,馬專注到近乎瘋狂的事情,馬玩已經見到過不止一次了,對此,他早就見怪不怪的習慣了。

“主公,老主公請你過去,除夕夜宴快到了。”馬玩也沒有進屋,站在外面對裡面的馬傳達著馬騰的話。

吱呀——

房門被推開,馬神采飛揚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是連日來始終未曾好好休息過的韓暨。這幾日,馬每天都要拉著韓暨一起鑽研著什麼東西,韓暨著實被馬折磨的不輕,試問,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馬如此不眠不休的折騰啊。可就在馬玩看到韓暨的時候,卻驚奇的現,韓暨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神卻是興奮莫名的,單從眼睛中根本就看不出他是疲勞的。

“公至,這東西基本就是這樣,剩下的,就看你的了。相關的材料、工具,你儘管到府中庫府內去取,我已經知會過那邊了。”馬調過身,向韓暨說了一句,然後才向太守府中的正廳走去。

馬玩看了看馬的背影,有看了看神形疲勞、眼神卻興奮異常的韓暨,忍不住低聲問道“公至,主公這是又在搗鼓什麼東西?”

韓暨難掩興奮的大笑了幾聲,將手中的幾張圖紙藏在了背後,笑著說道“當然是這件寶貝了,不過主公說了,暫時要保密。”

說了等於沒說,馬玩自討了個沒趣,向韓暨威脅性的比劃了一下拳頭,然後氣哼哼的轉過身,追著馬離去了。

太守府偌大的大廳之中,此刻早已是人滿為患了。武威郡各縣的縣令都來了,隨行的縣尉、縣吏等官員,加起來足足有三十餘人,再加上原本就在太守府中任職的官員,以及武威大營內的軍官,四五十號人擠在一起,將平時顯得很寬敞的大廳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還不算,除了有資格進入大廳的官員之外,還有一些低階別的官員,以及官員們的隨從,都在大廳之外的酒桌上落座。大廳之外早已搭好了臨時的大帳篷,為他們遮擋風寒,帳篷內一盆盆炭火旺盛的燃燒著,映照在他們的臉上,透過帳篷的帷幕,可以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一隊隊武威軍的軍士們,不停地在大廳和院子裡穿梭著,將美酒佳餚遞送到一張張的酒桌上。

馬快步的穿過人群,步入大廳之中,來到了馬騰的身側。

馬騰端坐在大廳正中,華佗和童淵依舊是分別坐於他的兩側,被敬為座上之賓,吳普和趙雲則是分別侍立在他們的身後。吳普今年即將年滿三十歲了,他也是華佗的弟子,華佗毫無保留的將一身醫術傳授給了他,他目前已經有華佗的三、四分功底了。數月之前,馬特意將吳普也請到了休屠,留在軍中負責將士們的健康問題。因為馬提倡以戰代練,所以關羽、趙雲和馬玩,甚至是馬自己,會輪流帶著馬部下的八百猛士出去實戰,他們實戰的目標,不是入侵的異族人,就是流竄武威各地的流寇,都是些亡命之徒。在戰鬥的時候難免會有將士受傷,為了避免受傷出現的戰損,馬這才請來了吳普,也省的華佗太過忙碌,只要不是嚴重的致命傷,吳普便足以應付,不必華佗親自出手了。

馬騰見到馬之後,便向馬招了招手,示意馬坐到他的身邊去,與他共坐一席。

在馬騰的酒桌上,設有一大一小兩個座位,顯然這個小的座位,就是專門為馬準備的。長幼有別,馬的幾個兄弟,則是都被安排在了大廳之中,沒能坐到主位上。馬雲祿更是連作為都沒有,只能在後堂和女眷們湊熱鬧。沒辦法,這個時代的女權是很低下的,不是馬暫時所能改變的。

見到馬騰招手,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面色鄭重的走到馬騰身邊,在他旁邊的座位上放膝跪坐了下來。

“諸位,”在馬坐好了之後,馬騰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諸位中有些人,已經見過犬子孟起了,今日趁著除夕夜宴,吾正式宣佈,孟起即為我馬氏家族的下一代家主,族中大小事務,孟起可臨機決斷!還望諸位日後多加幫扶,勿要讓孟起失了方寸。”

馬騰的話看似是在宣佈家族內部的事情,可是誰不知道,馬氏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實際上就是武威郡的下一個主事者?只是太守之職,乃是朝廷冊封的,馬騰自然不會明說,因此便藉著宣佈家族下一代繼承人的由頭,隱晦的點出了馬是少主君的身份,就此正式將馬推上了歷史的舞臺。

“恭喜太守,恭喜少主!我武威,後繼有人了!”耿直的梁興率先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笑著賀喜道。梁興是跟隨馬騰時間最久的武將,在這大廳之中,所說的話,自然是很有分量的。

透過和馬的日常接觸,梁興早就對馬很是瞭解了,後來馬又以雷厲風行的手腕和細膩的處事之法,擺平了前任休屠縣令的事情,令休屠日趨安定下來,梁興心中對馬的認可程度自然大大提升,所以聽聞馬騰立馬為繼承人的時候,梁興想也沒想,便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繼梁興之後,馬騰手下的頭號大將龐德也站了起來,對馬抱拳行禮,以示尊重之意,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馬的支援。不是龐德不支援馬,實在是梁興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龐德不得已落後了一步,但他心中對馬的認可,比梁興只多不少。別的不說,單是馬在請示過華佗之後,將五禽戲化成圖本送到龐德的手上,就足以令龐德誓死相隨了,更不要說兩人之間,還有著深厚的友情了。

馬騰麾下的另外兩員大將成宜和程銀同時站起,臉上帶著笑容,和龐德一樣,對著馬各自行了一禮。這兩員大將後來都是馬騰部下八位驍將中的人物,他們跟隨馬騰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和馬也早有接觸,可以說是看著馬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對馬的事情也是很清楚的,馬的能力、武力、決斷力,他們可沒有半分的質疑。更何況他們對馬騰的決斷,是從來也不會反對的,而是隻有支援。既然馬騰已經宣佈馬為下一任家主,他們必定會鼎力幫助於馬,而絕不會牽絆馬的。

隨後,由馬一手提拔起來的國淵、許慈、趙商、程秉等官員,連同馬的三個兄弟馬休、馬鐵、馬岱,紛紛站起身來,向馬錶示祝賀。就連客座上的趙雲和吳普,也是對馬挑了個大拇指,甚至是華佗和童淵,也是喜笑顏開,老懷大暢。這些人,都和馬有著不錯的私交,對馬的認知遠比外人直觀,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在武威,甚至是在整個西涼,都絕不會出現比馬更為優秀的少年人了。

最後,馬麾下的崔琰、司馬芝、賈逵等文官,以及關羽、馬玩等武將,也向馬錶達了祝賀。在他們的心中,馬騰今日所宣佈的事情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在他們看來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了。

見到先後十餘人都表示了祝賀,而且都是武威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他的各縣官員們,大部分也都欣然接受了馬騰立馬為繼承人的事實,並對馬送上了祝賀;其中有一小部分心存疑慮的,在透過他人之口得知馬的妖孽程度之後,也立刻改變了最初的想法,轉而變成了支援馬。

馬在眾人的支援聲中,緩緩站起身來,先是向著馬騰鄭重的行了一禮,繼而又向著大廳中行了一個四方禮,隨後直起腰來,腰板挺的如標槍般筆直,開口朗聲說道“多謝各位的抬愛。馬必定不辜負父親所託,不辜負各位所望,自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還我西涼子民們一個朗朗乾坤!”

馬的話,引起了大廳內外一片歡聲雷動!在座之人,均被馬剛才這番話而露出了由衷的微笑,或者說,他們已經被馬的豪氣所感染了。

當夜,武威太守府中,盡皆歡飲而歸。

歷史,在這一個除夕之夜起,悄然的生了巨大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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