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架入了王宮,繼續往前,一直到一座大殿前,才是停下。
王宮中的路面,盡是青石板所鋪墊,這些個石板,切割的四方四正,每個都大小相同,就如同咸陽這座王城,王城中的王宮,還有王宮中的大殿一般,盡皆是四方四正,也好似這秦人的性子,烈而剛毅。
在後世,不管是傳承久遠的腰鼓,還是山頭吟唱信天游,還有那用吼代替唱的秦腔,都能看出這些來。
在大殿的四周,是一大片的空地,其餘建築都離它相距甚遠,如此一看,就像是孤零零的立在這裡。
王者,稱孤道寡,自古以來,權利的頂峰就只容得下一人,就如同這座大殿一般,只有它才可以立在這王城的中心。
大殿不高,但它地勢極高,嬴蕩跨過這極長的臺階,爬了上去,再脫了鞋子,才進入殿中。
沒有洛邑的精巧,更沒有洛邑繁華,這裡的一切陳設,顯得有些簡單而粗糙。
秦承周制,秦人學會了周人的厚重,卻沒學到周人的精巧和華麗。
咸陽的王座,才是屬於秦王的御座,半年多過去,嬴蕩才覺得他,真正的做了秦王。
今日,大王回師,宴請眾人臣子,一直到了深夜。
第二日,人醒來,酒還未醒。
嬴蕩睜開眼睛,頭還是有些痛,喉嚨也有些幹。
爬起身來,他正躺在寢宮之中,被子是摸著光滑,蓋著舒服的蠶絲被,還有兩個宮女,正站在外面,打著盹兒。
秦王就寢,她們是值夜的。
這才是帝王該有的享受,舒坦啊!
一見王榻有了動靜,這兩個宮女立即提起了神,其中一個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外面進來一個男子,不對,看打扮是個宦官。
他彎著腰,輕聲輕腳的走了過來,手中還端著一個喝水的壺。
水壺是陶瓷燒製,外面上了一層黑釉,黑的亮。
“昨日大王醉酒,奴婢知道大王會口渴的,這蜜汁釀昨日就備下了,只等著大王飲用了。”
嬴蕩砸了一下嘴,的確是快被渴死了,甚至昨日夜裡,都夢見一直在喝水。
秦人的酒,一點兒都不甘甜,反而還帶著一點苦。
宦官手腳麻利,很有眼力勁,一見嬴蕩要起身,急忙過來扶了一把,起身之後,又雙手捧著水壺過來,這伺候人的本事,真是高。
嬴蕩接過,初嚐了一口,甘甜清冽,然後咕咕咚咚一氣給喝了個乾淨,這才有功夫,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這宦官,生的面色白淨,秀眉大眼,嘴若櫻桃,鼻若蒜頭,乍一看,還長得挺漂亮的,說起話來,細裡細氣,舉止神態自是帶著一股陰柔。
這要是放在兩千年多年後,妥妥的一個女裝大佬啊,比女人更女人的人。
對了,宦官不就是閹人麼,沒有了那玩意,有些陰柔,也能夠理解。
嬴蕩想了一想,他當初最寵幸的,可不就是這個人了,這人叫做狐人,官任尚沐令,簡單來說,也就是掌管秦王沐浴,幫助秦王洗澡的人。
秦王沐浴,都有特定的規矩,一個專門管著洗澡的人,寡人也能夠理解,但幫著洗澡,就只是搓背麼?
讓這樣一個人伺候寡人沐浴,還真是有點兒,有點兒不好意思,若是換做剛才那兩個宮女,寡人就一點都不會難為情了。
想到這裡,嬴蕩抬頭,又看了一眼狐人。
對了,就是這個王八蛋,寡人記起來了。
寡人當日車裂燕國使臣,不就是他說,燕人喜歡咒罵秦王,挑起寡人怒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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