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職吾兄,甚念。
嘗聞汝父噲,因田疆闢而薨,齊人無仁,倒施逆行,兄之父,乃吾之父也,今有齊公子地,殺燕之心不死,誓言殺汝飲血,弟自作主張,將其扣留,免兄之兇,今,臨書涕零,不能執筆,拳拳之心,望兄思之!
又是亂編,又是剽竊的,終於是將這……
嗯,將這一百個字給寫出來了。
不容易啊!
嬴蕩又仔細看了兩遍,越看越是滿意。
夷陵君大婚的流程,幾乎和嬴蕩大婚的流程差不多,楚國王女一來,還是先在秦國行宮住下,等到第二日一早,再舉行大婚之禮。
夜色已深。
咸陽城外,正有數十騎沿路飛馳。
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人的騎術都很精湛,對這裡的地形也是極其熟悉。
白日裡一天,都是陰天,夜晚黑得看到任何事物,別說是太陽,就連繁星也隱藏在雲層之中。
這一行人中,當中一個頗為引人注目。
他生得魁梧高大,異於常人,其胯下之馬,也是一樣的高大健碩,不然也承受不起他這樣的重量。
這匹馬很有來歷,來自羌狄,而騎馬的人,正是秦王蕩。
每次騎馬,嬴蕩都要暗自叫苦一番,可騎上之後,又覺得非常爽,他喜歡這種細風拂面的感覺,但也忍受不了雙腿要一直夾著馬肚子。
馬鐙還沒有被明出來,嬴蕩現在也不敢搞這些小明,因為北邊有一個趙國,正是以胡服騎射來聞名天下,他沒來由為趙雍做好事,更就不談各處的遊牧民族了。
當然,如今諸侯間的戰爭,還多是以攻伐城池為主,所以步卒才是主力。
嬴蕩此行的目的,正是楚國王女所暫居的王宮。
他當然不是奔著弟妻去的,他是要去見殷麗,一個受他所託而遭受磨難的人,一個到如今還心向著秦國的衛人。
到了行宮之中,侍衛們盡是大驚,沒有通報,他們哪能想到,秦王這就巴巴的趕來了。
嬴蕩一路進去,步入到大殿當中,有一豆蔻少女,正在兩個婢女的跟隨下,連忙走了出來。
若是猜得不錯,這便是楚國王女羋肜。
看她的模樣,似乎是來得匆匆忙忙,此刻的她,衣衫不整,一頭青絲也是隨意地散落下來,不過這樣看起來,更是令她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知道明日要早起,羋肜方才已經睡下,忽然聽人來報,說秦國的大王來了。
這半夜三更的,能做什麼呢?
她又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所以才是現在這副模樣。
嬴蕩瞧了她一眼,還有些暗自後悔。
寡人當初為何非要假惺惺的呢,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聽蘇秦的話,畢竟這也是國事嘛。
羋肜正怯生生地望著秦王。
她未來秦國時,就聽人說秦王殘暴,這三更半夜闖到這裡來,這裡可就只有一個她,還能做什麼呢?
羋肜是不知所措,胡亂地想著。
嬴蕩哪能明白她的心思呢,又哪知道現在是如此之“亂”呢!
“楚國羋肜,見過秦王!”
見她說話結結巴巴的,嬴蕩還以為是被自己嚇到的,他露出了最親切的笑容。
“是寡人莽撞了,不知那殷麗可在何處?”
殷麗?
一個家僕?
難道秦王是要找他?
羋肜還未反應過來,在她身後,有一位護衛站了出來。
此人乃咸陽宮中的郎官,專程去護衛楚國王女,他自然是識得殷麗和嬴蕩的。
“啟稟大王,殷麗先生已在後院居下!”
嬴蕩深深的望了一眼羋肜,之後令這侍衛領路,急匆匆的往後院去了。
“回大王,殷麗先生就在此間!”
侍衛指著後院其中一間屋舍道。
秦王一看,這屋中是黑漆漆的一片,既然說殷麗在這裡,那就不會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