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上午,臨淄落了一場大雪,人人都說這雪不祥,哎,可偏偏沒想到,齊王這身體好上一些,還下地走動了幾步!”
走著走著,田文拉了一個以前熟識的宦者,和他閒聊起來幾句,能看得出來,這宦者面上還洋溢著笑容。
“大王這幾日,可召見過其他臣子嗎?”
田文還是有些疑惑。
“哎,孟嘗君剛到,還不知道吧,太醫說大王之疾,需要靜心養護,群臣無事,也不會去滋擾大王,現在國事都由太子署理。”
太子署理,還是有些不對勁。
宦者將田文一直送到了寢宮門口,才是退去。
只見這寢宮之外,不知道在何時,多了許多甲士來,看這些甲士們的神情,就沒有剛才那宦者的笑容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似乎都很凝重。
剛才那宦者,不過是一小吏,平時是近不得大王,而這些甲士,才是大王身邊之人,田文心中的疑惑可以確定了。
沒人阻攔,也沒人通報,他直接推門進去。
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宮女和宦者之外,就只有齊國太子田芒。
至於齊王,床榻四周被輕紗遮蓋,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在裡面躺著。
“孟嘗君不用多禮了,父王幾日前就薨了!”
還等不到田文開口詢問,田芒就已經說話了。
對此,孟嘗君心裡是早有準備,他也表現不出驚訝來,他只是躬身在那裡,低頭不語。
“吾早就說過,孟嘗君必定有回臨淄之時,而現在這時候就到了!”
幾年不見,田芒眼神犀利,眉宇間的陰翳之氣,更顯濃重。
他又接上了這一句。
孟嘗君不假思索,直接拜倒下來。
“孟嘗君田文,拜見大王,恭迎大王即位!”
這一次,田芒快步上前,兩隻手將孟嘗君的臂膀緊緊抓住,眼神深切地望著他。
“吾為齊王,孟嘗君必為齊相!”
面對這個曾經利用過他,又一把將他推開的人,孟嘗君自然不會因此而感動,他只是想到,接下來該到他獻上計策了,這才是他最有用的地方。
“先王已薨幾日,秘不喪,太子必有疑慮,乃是怕這一旦即位,訊息傳出,恐引起秦燕之亂,引起匡章之人不臣之心,引得公子田地入齊,但臣卻以為,該當立刻即位,如此昭示天下,太子才是齊國正統。
君者,重名也,太子只有即位,才是齊王,不然始終就是太子,是太子,那就不能行王之事,只有立刻即位,名正言順,以齊王之令,帝王之勢,號令群臣,鞏固權勢,此乃當務之急也!”
這四年的時間,讓這位孟嘗君的改變很大,大到足以能讓田芒滿意,這王位還沒上呢,他就已經開始自稱為臣了。
“孟嘗君所慮,吾也曾想到,只是這即位之事,須得有我齊國公卿主持,讓臣子們擁立,此事,寡人就交給孟嘗君了!”
寡人。
這是田芒身份的改變。
這樣的自稱,讓他有一種天下之事,盡在掌握的感覺,這是權力的誘惑。
“回大王,臣遵令!”
田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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